次进攻西夏的时候,只是劫掠了敦煌和瓜州两个地方。
谁也没有将他们当回事。
西夏君臣只以为他们和乃蛮人、克烈部等草原民族没有太大的区别,疥癣之疾罢了。
但是没有想到,短短几年的功夫,北疆军的实力竟然膨胀到了这个地步。
到了让西夏都要举全国之力,只为祈求自保。
“世事难料啊!”
而随着朝廷命令的颁布,各府县仿佛瞬间炸开了锅。
兴庆府,一家羊杂碎摊子前,王老汉哆哆嗦嗦往碗里撒着葱花,颤颤巍巍的声音说道:“河西八万儿郎,全折在北疆人手里了,这下子恐怕要完喽。”
旁边一名买花布的女人,瞬间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说道:“啥?”
“老王头你说啥?八万大军全没了?”
“可是朝廷不是说,咱在河西打了胜仗吗?”
老王头嘿嘿的摇了摇头:“官府说的话啥时候能信?都是骗咱们的!”
“要是实话实话,谁还敢去当兵丁啊!”
为了掩饰河西之战的真相,西夏朝廷宣称此次河西之战朝廷大胜,杀败了五万北疆骑兵。
大范围征召士兵只为防患于未然。
但可惜,还是有一些消息流传了出来,尤其是其中还有北疆锦衣卫的推波助澜。
“老天爷!”卖布的妇人惊呼。
“北疆蛮子这么厉害,那……那不是让俺男人去送死吗?我家虎娃才刚刚三岁了,要是没了男人,俺这孤儿寡母的可咋活啊!”
夫人哭啼说道,每户一丁,她的男人也不例外。
本以为只是和平常一样,搬运粮食,押送军械等民夫的活计,但是没想到是真的要去送死啊。
旁边一个食客闻言,狠狠点头说道:“是啊,俺听说北疆蛮子打仗厉害的很,个个都有三头六臂,打起来不要命。”
“砍脑袋就跟咱们砍柴一样,轻松的很。”
“咱们这些普通人上去,可不就是送死嘛。”
老王头同样是深以为然道:“听说河西那些城池,被北疆人踏平后,连活人喘气的声音都听不见。”
“何止啊!”
“我表舅在凉州当驿卒,托人捎信说,北疆人把俘虏的血放干,用来泡马料!”
“北疆蛮子最喜欢吃活人心,还喜欢吃婴儿的脑子呢!”
渐渐的,风向变了,北疆人俨然已经成为了妖魔的化身,成为了恐怖的代名词。
谁也没有真正见过北疆军,只是靠着风言风语凭空想象罢了。
而就在几人说话间,摊子旁突然传来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喊——是巷口李屠户家,几个兵丁正拽着他瘸腿的老父亲往外拖。
李屠户已经在之前去了河西,生死未知,按道理来说,他家是不用再出人丁的。
但是奈何,总有一些基层官吏,为了拉人头凑任务,强行匹配。
而这种事情则是在西夏境内随时发生。
灵州府的一座土窑洞里,刘寡妇把儿子死死护在身后,听着外头衙役的呼喊声,牙齿咬得嘴唇渗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