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的纠缠,秀才护着未婚妻上前与她理论。
恰好碰见陆晋元和一群公子哥下学,陆兮玥高喊秀才欺负她,让陆晋元教训秀才。
若是从前,陆晋元定然不会如此莽撞的上前打人。
我对他耳提面命不可仗势欺人,凡事冷静,不可轻易动手。
如今没有我日日嘱咐他,加上陆兮玥怂恿,这群公子哥一拥而上,把秀才打成了重伤。
谁知这人虽然只是个秀才,却是太师夫人的外甥,且因为小小年纪就文采不凡,颇得太师看中。
一直诉状,就把这群公子哥,告上了京兆尹。
太师给京兆尹打了招呼,差役就到家里来拿人,要押陆晋元下狱。
读书人最重要的就是名声,若是陆晋元被下狱,前程也就毁了。
父亲尚在朝堂之上,家中主事的母亲,闻听官兵禀报,悲痛欲绝,哪里还有半点贵族夫人的矜持,紧紧拽着陆晋元的手臂,死活不让官兵将其带走。
管家见状,忙不迭地向差役递上红包,差役故作迟疑片刻,暗示若能与苦主达成和解,或许尚有转机。
母亲生怕节外生枝,连忙吩咐人去账房取钱。
账房先生匆匆而来,只是原本需两人抬的满满一箱银两,此刻却只剩手中这小小一盒。
这一幕,让母亲怒不可遏,她严厉地训斥账房师傅的失职,然而当她接过账簿的那一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我将管家权归还母亲,此后,妹妹便每日缠在母亲身边,仿佛一只依恋母亲的小鸟。
她总是找各种理由向母亲索要钱财,一会儿说是要买新衣,一会儿又说要和那些贵家小姐竞拍首饰。
母亲多年未曾插手家中账务,对于府中的经济状况一无所知,出于对妹妹的疼爱,她总是有求必应,满足妹妹的一切需求。
直到陆晋元即将面临牢狱之灾的那一刻,她才意识到府中的积蓄早已所剩无几。
那一笔笔曾经被挥霍掉的银两,都化作了妹妹身上那些璀璨夺目的珠宝和华丽的衣裳。
当陆晋元被公差押走时,妹妹正戴着刚从银楼竞拍回来的珠钗,兴高采烈地出现在家门口。
她得意地在母亲面前炫耀着,娇憨地抱着母亲的手臂,撒娇地问母亲她新得的珠钗是否好看。
全然不知,她的挥霍无度,已经让她的弟弟陷入了绝境。
母亲红肿的眼眶紧紧盯着妹妹头上的步摇,当她得知那步摇的价格后,立刻要求妹妹去退还银两。
妹妹自然不肯,她哭喊着说从前我管账时如何克扣她的穿戴,如今母亲当家也变得如此无情。
母亲听后怒火中烧,她指着妹妹说道:“从前你污蔑你姐姐克扣你,如今我才明白,这哪里是克扣,分明是你自己挥霍无度,却埋怨你姐姐!现在就给我把首饰退了!”
母亲的态度异常坚决,若是平时,妹妹或许会选择妥协。
然而,前日她刚刚夸下海口,要在十日后的宫宴上艳压群芳,将她的死对头彻底击败。
如今让她退还首饰,无异于将她的脸面踩在脚下。
妹妹坚决不肯去退,母亲也毫不退让。
两人争执不下,妹妹突然朝旁边的池塘跑去,声称如果母亲一定要让她退这珠钗,她就投湖自尽。
最终,妹妹被母亲身边的嬷嬷拦了下来,但母亲也失去了与她争执的力气。
她颓然地站在原地,望着自己疼爱有加的一双儿女,心中充满了茫然和无助。
陆晋元最终并未被投入牢狱,父亲在朝中的至交好友替他打点了一切。
这也让父亲欠下了巨大的人情债。
更糟糕的是,由于父亲为了亲儿子连五百两的赔偿都不愿拿出,吏部的官员和太师都对他心生不满,认为他欺人太甚。
从此,父亲在朝中的日子变得举步维艰,处处受人排挤和打压。
当妹妹得知事情的严重性后,她吓得脸色苍白,急忙派丫鬟出府,终于在陆晋元和父亲回府前将珠钗退了回去。
那天晚上,当妹妹出现在父亲和陆晋元面前时,她已经换上了朴素的衣裳,脸上未施粉黛,只有一对红肿的眼眶显得格外醒目。
她一见到父亲就跪倒在地,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砖,颤抖着声音道:
“玥儿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错,差点害了小弟的前程。从今往后,我将常穿素衣,不再佩戴任何首饰,以此铭记今日的教训,向小弟和父亲赔罪!”
这一番话,让父亲心中的怒火消散了大半。
以为陆兮玥并非无药可救。
陆晋元的脸色依然阴沉,他仍然沉浸在差点被下狱的阴影中无法自拔。
面对陆兮玥的道歉,他目光冷沉,这事因妹妹而起,要不是她陆晋元也不会惹上这场官司,陆兮玥的做法让他心中有了疙瘩。
妹妹算是躲过了一劫,父亲只是罚了她半年的月例。
然而,这对于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她没有了银子,但还有刘宗。
只要她再编些在府中受到苛待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