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色是久经风霜的微黝。
他身姿挺拔如松,站在那里,并未刻意释放气势,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冷峻威仪。
那双眸子,如同浸了寒潭之水,深邃而锐利,目光扫过之处,连那嚣张的小旗官都不自觉地低下了头,气势瞬间矮了半截。
飞鱼服,绣春刀!
锦衣卫!
小旗官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连忙躬身行礼:“卑……卑职参见陆大人!
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被称作陆大人的年轻锦衣卫,目光越过小旗官,淡淡地扫了一眼屋内剑拔弩张的情形,最后落在了持匕戒备、眼神冰冷的沈墨身上,以及他身后床榻上那隐约可见的、昏迷的人影。
他的眼神在沈墨那明显带伤、却依旧稳如磐石的左臂上微微停留了一瞬,又掠过地上未来得及收拾的、带有血污的布条。
“这里,归北镇抚司了。”
陆惊澜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天生的命令口吻,“带着你的人,退出去。”
小旗官脸色一变,似乎想说什么,但在陆惊澜那毫无波澜的目光注视下,终究没敢开口,只得悻悻地挥了挥手,带着一众差役灰溜溜地退出了后院,连大气都不敢喘。
转瞬之间,偏房内外,形势逆转!
然而,沈墨紧握短匕的手并未松开,眼神反而更加警惕。
赶走了豺狼,却来了猛虎。
锦衣卫北镇抚司!
那可是比寻常官府可怕十倍的地方!
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目的又是什么?
陆惊澜并未立刻进屋,他就站在院中,目光如同实质,再次落在沈墨身上,仿佛要将他从外到里彻底看穿。
刚刚摆脱官差之围,更深的危机,似乎已悄然降临。
这突如其来的锦衣卫,是救星,还是……更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