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皆是心中一凛。
执剑长老玄诚真人!
那可是青云剑宗地位仅次于宗主的实权人物,剑法通神,德高望重。
他亲自相邀,分量极重,绝非昨日那几个弟子的私自挑衅可比。
这已不是试探,而是近乎正式的考量了。
林清音下意识地看向沈墨,眼中满是担忧。
沈墨伤势未愈,若去演武场,难免再起波澜。
沈墨目光微凝,与凌霄那看似坦诚、实则深邃的目光对视。
拒绝?那便等于承认心虚,或是不给青云剑宗面子,之前建立的一点良好关系可能瞬间破裂,甚至可能引来更直接的怀疑。
接受?则意味着要置身于众目睽睽之下,暴露在更多未知的目光中。
瞬息之间,沈墨已做出决断。
他缓缓站起身,左臂依旧自然地垂在身侧:“既然是玄诚真人有请,沈某岂敢不从。
只是有伤在身,恐怕只能旁观,难以上场献丑了。”
凌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笑道:“沈兄放心,只是观礼,绝无勉强之意。
请!”
青云剑宗的演武场位于别院东侧,以巨大的青石板铺就,宽阔无比,足以容纳上千人。
此刻,场边已是人头攒动,众多身着青白两色弟子服的年轻男女齐聚于此,神情或兴奋,或紧张,或跃跃欲试。
场中正有两名弟子在激烈比剑,剑光闪烁,金铁交鸣,引来阵阵喝彩。
演武场正北方,搭建着一座高出地面数尺的观礼台。
台上端坐着数位气息沉凝、目蕴精光的老者,居中一位,身着玄色道袍,面容清癯,须皆白,双目开阖间隐有剑光流转,不怒自威,正是执剑长老玄诚真人。
他身侧坐着云逸道长等人。
凌霄引着沈墨与林清音径直走向观礼台。
他们的出现,立刻吸引了全场目光。
无数道好奇、探究、审视,甚至带着几分不服气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在沈墨身上。
这个陌生的、左臂带伤的青年,何德何能,竟能与长老们同席观礼?
玄诚真人的目光也落在沈墨身上,那目光平和,却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本源。
沈墨顿感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周身,但他神色不变,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晚辈沈墨,见过玄诚真人,各位前辈。”
玄诚真人微微颔,声音平和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沈小友不必多礼。
坐。”
他并未多言,但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睛,已让沈墨明白,这位长老绝非易与之辈。
林清音紧挨着沈墨坐下,感受着四周投射来的各种目光,手心微微出汗。
她悄悄观察着台上的几位长老,现他们虽未明说,但注意力似乎都若有若无地放在沈墨身上。
场中的比试继续进行,弟子们各展所能,剑法或轻灵,或沉稳,或凌厉,尽显青云剑宗底蕴深厚。
但有心人都能看出,这些比试,似乎少了往日的纯粹,多了一丝表演和较劲的意味,仿佛……是在向观礼台上的某人展示着什么。
终于,一轮比试结束,场中暂时安静下来。
凌霄忽然站起身,对着玄诚真人及众长老躬身道:“师尊,各位师叔伯。
今日众师弟妹演武精彩,然皆为同门切磋,难免失之血性。
弟子不才,想请沈兄下场,指点几招,也好让我等开阔眼界,知山外有山。”
他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凌霄竟亲自下场邀战!
而且还是向一个带着伤的“外人”
!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沈墨身上。
林清音的心猛地揪紧,下意识地抓住了沈墨的衣袖。
玄诚真人抚须不语,目光看向沈墨,显然是默许了凌霄的提议。
这已不是考量,而是近乎逼宫了!
沈墨缓缓站起身,目光平静地迎向凌霄那看似热情、实则战意灼灼的眼神。
他知道,这一战,无可避免。
退缩,则前功尽弃,甚至可能连累林清音在此失去立足之地。
“凌少侠言重了,‘指点’不敢当。”
沈墨声音依旧平稳,“沈某有伤在身,难以持剑,若凌少侠不介意,便以这右手双指,领教青云绝学吧。”
他只用了右手双指!
还是不对等的较量!
场下弟子们顿时议论纷纷,有人觉得他狂妄,有人觉得他是不自量力,也有人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