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鱼饵的利刃(4 / 5)

p>

街角的影子长了,夜与盐的味道混在一起,像过了火又不至焦的粥。

——

(女主角·鸩)

我绕去西堤门。

三面小旗在风中微颤,顺序刚被改对,又被改错。

改错的是一只干净的手,指节无茧,读书人的骨头。

我看见他眼里那一点亮,是“我终于改对了”

的亮。

我把镜灯再抬高半寸,让光照不过他肩,只照到旗角。

他抬头,心下一喜,脚却没有往里迈。

我听见他胸腔里那口快气憋住,出极细的一声——像人想咳却咽回去。

“忍着。”

我在心里替他说。

说给他,也说给我们自己。

从堤背阴处回身时,我看见石牙在树影下站得很直。

他掌心向上,灯在掌上稳,像托一池水。

他没有动,只有灯火轻轻起伏。

他在学我们最难教的课:坐着,才不乱;坐稳,再走。

——

五鼓将晓,徐州营。

陈二把三条“残卷”

合拢,覆以白布。

他对来报的探子说:“回去告诉奉先——夜里已割其善,明日割其勇。”

探子愣:“如何割?”

陈二笑道:“让他以为我们要夺仓,他便守仓;让他以为我们要争旗,他便护旗。

待他处处护,我们便择其必护之处,弃之一处,疾取其心。”

探子又问:“何以知其‘必护’?”

“灯。”

陈二淡声,“他们用灯教人,看灯行法,看灯行市,看灯行兵。

看注得最多之处,便是他们最怕乱之处。”

他忽又沉默半息,取出一枚棋子,黑,轻,按在图上许都的腹地:“割其勇,未必在徐州。”

指尖轻轻一转,“勇,可能在他们家里。”

——

许都帅帐,晨鼓未起。

卫峥把昨夜各线所见汇成四简,置于郭嘉案前。

郭嘉倚案而坐,袖里一声浅咳,掩没在晨风里。

他不看简,先看沙盘。

他将一枚小棋子落在许都内城,像落在一口看不见的井上。

“陈二在喂‘快’。”

荀彧道。

“他也在喂我们。”

郭嘉看着那枚棋,“喂我们去护。

护得越遍体,越显哪处才是真心——等我们露出‘家里’那一口真胆,他的利刃才下。”

“奉先今晚,只是划。”

程昱冷笑,“明夜,怕要刺。”

“让他刺。”

郭嘉把棋再往里推了半分,“刺到‘度’里去。”

“若他刺我们的人?”

满宠问。

“押‘案’。”

郭嘉不抬眼,“押不过夜。”

营门外更鼓起第一声,鼓点由一到四,再从四回一。

风从粥棚掠过,带来姜与盐的淡味。

桥心两字,在清晨的白里,显出一个看不见的钩。

钩,不在河里,在人心里。

——

(暗影视觉·鸩)

天亮得很慢,我坐在问名亭侧,背靠柱,手里灯芯短了一分。

我看着桥的缝,看着缝里那几颗盐星被风吹起,又落下。

卫峥从庙里出来,手上墨未干。

他把夜里的“净返之比”

念给我听,又念起“子明守则”

的第五、第六条。

我忽然觉得,这些条文,不是死;它们像韧,像丝。

丝越绕越稳,稳到快的人走过来,脚步也不愿太响。

“今夜,他会割我们的‘勇’。”

我说。

“那就把‘勇’也放在灯下。”

卫峥答。

他把镜灯举高半寸,让光直直地落到“正逆之界”

的字上。

那两字不热,却在晨里稳得像一面不可推倒的墙。

墙之内,我们坐;墙之外,他们跑。

有人跑快,快出汗;有人坐久,久出力。

久到某一个瞬间,快的人会忽然明白,刀不是伸在外面,是握在心里。

我抬手,把灯芯又剪了一点。

火根一收,光更稳。

我听见远处马蹄踏地的声,正向西堤门去。

我笑了一下,笑得很小:“鱼饵,咬上了。”

温馨提示:亲爱的读者,为了避免丢失和转马,请勿依赖搜索访问,建议你收藏【笔趣阁】 www.biqu66.com。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可能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最新小说: 潜伏台湾:海燕的使命 魂穿史文恭,开局不去曾头市 铁马冰河肝胆照 大明补牙匠 被废三年后 大唐有一帮古惑仔 抗战功德林头等战犯 边军:从村民开始逐鹿天下 大秦:从县长到千古一帝 抗战:老李,炮兵师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