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哪块;看人心,看得题哪名。
今日你挑百人,直。
明日你挑千人,仍直。
直久了,奇也直。”
“诺。”
风低回,带起泥里一缕淡草香。
张辽忽道:“军师。”
“嗯?”
“昨夜之水,有一夭。”
“何夭?”
“若掌闸之人手抖,便败。”
“所以我们让他不抖。”
郭嘉笑,“今日之粥,也为他。”
张辽沉默半刻,眼里那点光更亮了:“明日劳我再巡一遍诸闸。”
“去吧。”
郭嘉点头,“但先睡一炷香。”
张辽行至两步,忽又回头:“军师。”
“在。”
“将来若北地烟起,我愿为前驱。”
“记下。”
郭嘉淡淡,“到时看‘序’。”
他用的是“序”
,不是“令”
。
张辽听懂了,抱拳退去。
郭嘉独立河畔,手掌覆在罗盘背,掌心的温慢慢透给木头。
他看着三面木牌在月光里稳稳立着,像三根针,把昨夜的水脉缝住。
他把“序”
字在心里轻轻按了一下。
废墟已可用,狼瞳已见光。
下一笔,等风再稳一线。
夜至更深,城里的三处暗灯一点点收了光,只留一圈温。
井沿微凉,像一块老骨。
远处的河面被月色碎成无数细小的亮点,像金砂。
那只半瘸的狗蜷在“斜”
字牌下睡了,耳根偶尔一动,像仍守着昨夜的水声。
风把它的呼吸吹向城,又吹回来。
城睡了。
序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