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二者,二者肯定是有关联的!肯定有关系!”
杜州决堤案.观案斋.
一个是民生大案,江流时值大涝,堤坝决堤,致江南流域七府十二县死伤千人。先帝特派钦差彻查,查出承担堤坝修缮、时任西郊大营校尉的苏光添贪下修堤银钱才致堤坝不实,酿成惨祸,苏光添与薛枭生母苏氏之父、北疆军将首苏覃,父子二人午门斩首,苏家人尽数流放闽南,如今再无踪迹;
一个是京师城中顶尖的书画铺子,先帝朝开张,经营二十余载,声誉良好,名家名作、新人画作皆有千百张,乃擅书擅画的读书人推崇之地。
这两者,怎么会联系在一起
山月飞快抬眸,看向薛枭。
薛枭隐匿于阴暗墙角处,身形笔直,眸光晦暗不明,一丝疑惑亦藏在他眸色最深处。
过后再慢慢思索。
现在,重点是常豫苏。
山月迅速低头,不让常豫苏情绪上有丝毫缓冲,提高声量,维持住刚刚的精疲力竭:“常家在其中做了什么!——苏家破落后,常家接替了苏光添西郊大营校尉一职,而苏家的大本营却被武定侯崔家掌控,常家和崔家瓜分了苏家的势力,你们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右手
右手快要没有知觉了!
常豫苏浑身如抖筛!
蒙眼的黑布湿漉漉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恐惧的眼泪!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了!常蔺不告诉我啊!常蔺那个老不死的觉得我一无是处,又觉得我娘是个唱戏的贱货,我就是个不要钱贱货生的崴种!他从来不将要事交托给我我怎么会知道啊!”
常豫苏抖颤着右手高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啊啊啊!!”
眼前的黑布被一把扯下。
身侧压制他的玄衣男子同时放开了对他的钳制,并一手执一支火把在他眼前。
陡然出现的火光,让他浑身不自觉瑟缩。
他慌忙抬头看,那个女人——那个疯女人正退回三步,双手抱胸,一脸平静地看着他。
丝毫不见刚刚的疯癫。
他再迅速抬起右手,低头一看,当即怔愣在原处——盆里只有水!清水!手腕上也没有伤口!没有血!
被冰层冻住的极寒感从何而来!
从山巅向下坠的失重感又从何而来!
甚至,甚至这只手臂失去知觉的麻木血流急剧流失的恐惧.心脏被攥紧的急促
这些感觉,难道都是他的臆想吗!!
常豫苏被戏耍的滔天怒火直冲上脑,肩头一埋,便如一头失去理智的黑熊朝山月处俯冲过去:“臭娘们!你耍老子!!啊——!”
常豫苏浑身肌肉拱起,无视三日未进水米的折磨,力道之大,似有老木在前,亦可将其撞个粉碎之感!
两侧的玄衣男子拖拽不及,被其猛冲挣开!
那臭娘们就在眼前!
他要杀了她!
他发誓要杀了她!
破空的风在耳边呼啸!
“砰——”风声戛然而止!
“啪嗒——!”
一声巨响!
薛枭并冲而上,翻身扣住常豫苏的双肩,双手朝上猛然托举,再向前狠掷投下!
薛枭刹住猛冲的惯力,侧身垂眸立于山月身畔,甫抬头,眼中杀机立现!
“他说得对。靖安大长公主稳如泰山,他若死在此处,我们只会成为祭天的炮灰。”山月半侧身形,手中执银灰素绢丝帕,轻巧掩鼻,眼中平静却嫌恶地看向常豫苏:“虽然我很想杀他,但他不能死在我们手中。”
常豫苏如今方才反应过来:他被诈了!他被诈了!
两侧玄衣男子俯冲膝行,一把将其扣在地上。
“让他再活几天罢。”山月挑唇笑了笑:“我好好想想他的死法,是倒挂在树上血流而尽,还是五马分尸,还是像那夜福寿山的平民一样——被火活活烧死.”
常豫苏被大力扣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口中咒骂,耳朵便听见了三个字“福寿山”!
福寿山
好熟悉.
常豫苏并不算大的脑仁飞快动了起来。
福寿山在哪里好似就在松江府
烧死
火
山火
常豫苏猛地梗直脖子,两道目光像两把锋利的剑射向山月:“你你是福寿山的猪仔!”
记忆与眼前的场景,在脑海中重迭!
“你是哪个!是一开始被我射穿胸膛的那个五六岁丫头还是中间被人拖到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