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卖老,要谋我贺山月的人、做我贺山月的主”
山月微微一顿:“那你当真就错了主意,我保管叫你们怎么来的,就怎么去,殿下处——我自有法子认下惩处。”
山月短短三句话,将秋氏来势汹汹、企图以长辈压人的姿态消磨殆尽。
秋氏窒在原地。
却将柳薄珠的怒气挑动至无以复加的地步。
但她不敢言说。
至少在此,她不敢。
山月眼眸收敛,言归正传:“父亲母亲今次入京,可有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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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月双手交叠,珍而重之地虚搭在腹部。
柳薄珠却如梦初醒:什么法子!
什么重视!
不过是贱胚怀了个孽障!
倒惹得谁都不敢动她了!
山月抛出的这个问题,恰好抛到柳合平夫妻心里。
“青凤”
叫他们入京,就像一块大馅饼砸到他们脑袋上:柳家什么祖田、祭田、祖宅、票号全都被查了封条,连祖祠都被搜刮了一遍,这些个后嗣子孙们除却还留着一条命和一些个不值钱的功名,什么也不留了,数十年的经营全都化了灰。
柳家嫡支尚且难过,他们在老家的旁系又能好过到哪里去?他柳合平本是留在老家,帮着打理祖业的,如今祖业都没了,他还能做个啥?
正愁营生的时候,“青凤”
来了信,常家的周夫人传的书信,说是嫁给薛枭的柳氏有了身孕,念想父亲母亲进京来照顾——当然这是明面上的理由,实际却是,他们入京前一晚,靖安大长公主府的傅管事来官驿特见了他们,叫他们要在薛家扎下根来,看着贺氏的一言一行,若有不妥当立时上报。
猜想是这贺氏越发受宠,被男人惯得心肠渐渐大了,得有人盯梢。
秋氏脑子里过了一遍,眼珠子却滴溜溜转起来:贺氏说得也没错,如今他们全依仗着她,如若贺氏遭了难,或贺氏彻底嫌恶了他们,他们才真是秋后的蚂蚱,爬都爬不起来了;但若是不依照“青凤”
的话做,他们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只有先留下来,安分待着,待看清局势后再做打算。
秋氏心头拿定主意,随即带着哭腔开了口:“哪里来的去处?主家如今自身难保,我们这些跟着主家吃喝的,自然更是末路穷途,如今哥儿姐儿都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与其死守乡土,不如出来找找机会——”
秋氏顿了顿,加了一句:“看看是姑爷给的机会好,还是能得靖安大长公主垂青——人嘛,总归不能饿死吧?!”
山月闻言,脸上便挑起一抹笑意:“母亲向来是个聪明人的。”
秋氏见山月听懂了,不觉欣喜地回首,向柳合平挑了挑眉。
“那便先在府上住下吧。”
山月笑着:“机会嘛,总是慢慢看的。
人嘛,总是慢慢处的。
哪有一口吃个胖娃娃的?父亲好歹是得了功名的举人,当然要和兄长住在外院招待贵客的别院。
母亲和妹妹就住在内院的清风斋吧?离我这里也近,素日好有个照料——至于身边的管事小厮,先到京郊的别庄去做些差事,丫鬟婆子就留一两个趁手的吧?大人向来是不爱伺候的,便是我身边也只有一个婆子、两个丫鬟。
我且另派一两个得用的到母亲与妹妹身边?一并吃穿用度都由他们来操持,母亲妹妹只管享福?”
语气是征询,但秋氏知道,他们不能拒绝。
索性也没带几个下人上京,就算这贺氏的初衷是着人看着他们,那也挺好——有下人服侍使唤,还不好?
秋氏对所有的安排都称好。
外间响起一阵“踏踏”
的脚步声。
朝南的琉璃窗大开着,一个身着深靛绉纱褶儿长衫的男人自北而来,步履急匆,一闪而过之后便见他已绕过屏风入内,眼锋极深地横扫而过。
柳合平不知为何,立刻起身。
身后的秋氏及一双儿女亦步亦趋也躬身而起。
山月仍自在地坐着,右手随意放桌上,左手抿了抿鬓角,面上风轻云淡,心头却是有些惊的:没告诉薛枭有人来啊?他不是一早就去了西山大营吗?
“山月这可是贤婿薛参将?”
柳合平眼睛定在薛枭身上,卡着喉咙说话。
山月面上笑了笑:“是——”
柳合平立时语声有些急促了:“怎的这般规矩?夫婿回府,做娘子的岂能不躬身相迎?你却倒好,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