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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哭什么(1 / 2)

太庙居于长街东侧,三进大殿及配殿,前面有琉璃砖门及戟门各一座,两门之间有七座石桥。

一架玄黑马车停在石桥之外,一个瘦削的身影着外粗麻内缎面斗篷跨石桥缓步而行,太庙殿宇均为黄琉璃瓦顶,建筑雄伟壮丽,大殿周围有三重汉白玉须弥式台基,周围有石护栏,护栏外每隔十步便站一小黄门。

小黄门眼见素日大太监嘴里才能看见的吴大公公正弓着腰,执拂尘,远远而来,明明矮着身形,一横眼一竖眉,无不彰显天子身侧第一内监的气势。

小黄门一个接一个的,头压得比鹌鹑更低。

可惜,头压得再低,耳朵还开着,还能听见里头清晰的女声。

女人在哭,绝非哀哀恸哭,而是扯着嗓,像撒嗲,像哭告,像尽情地宣泄情绪。

“哥哥呀!

你走得早呀!

你一走,剩下这偌大的江山没了看顾!

剩下我们可怜巴巴的徐家人自生自灭!

剩下你无依无靠的妹妹看着小辈的眼色活呀!”

“我徐浸苑生为中宫嫡女,父亲、兄长皆为国君,如今老了,不中用了,被人像犯人一样查来查去!

府邸门口藏着人店肆里头藏着人一睁眼呀!

便又是个战战兢兢的一天!”

女人猛地提高声量,嘶声哭着:“哥哥!

哥哥!

求你醒醒!

哥哥!”

徐衢衍跨过门槛。

太庙殿宇灯火通明,八个牌位依次摆放,太宗皇帝的牌位在最顶上,金箔为墨、朱漆为底,厚有三寸的老柏木做成牌位可历千年风霜,最近的便是昭德帝,看上去朱漆尤新,在烛火摇曳里像块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水泡木。

香火供奉密密麻麻攒着,期待这群帝王在黄泉之下,仍能延续荣光。

徐衢衍面目温和地一一扫视而过:于帝王而言,生前身后事一样重要,功过几许只凭史书上寥寥几语,这样的评判标准或许并不真实,却胜在公平——对每一位帝王,都是一样的公平。

太宗皇帝,开国大帝,史册单开一章,细说功德;

而他的父亲,落在史书浮页上,或只有“性温雅,不擅权,好书画”

这九个字罢——有何意义?这样的人生有何意义?生为帝王,既未突破燕云直捣鞑靼与瓦刺,更未择优取臣享治盛世,反被奸人蒙蔽,心甘情愿地成为江南官场密密麻麻爬满帝国中枢的裙带

若有这样的身后名,倒不如不做这皇帝,做一只见不得光的虱子吧!

藏在华丽衣裙的褶处,也算享了荣华。

徐衢衍心头嘲讽,眸色却一如既往的柔和,在姑母哭天抢地的凄声中,单手接过吴大监递来的三柱香,趁靖安大长公主的香烛火点燃,在挑高空旷的大殿中拜了三拜后,单手撩起广袖,郑重地插入香灰之中。

徐衢衍下颌一抬,吴大监便立时用手臂夹住拂尘,反手剪住史官秦伯温,不顾其跳脚怒斥,身后小黄门飞快上前抓起秦伯温刚刚书写的太庙起居注,一把丢进燃得旺盛的香火炉中!

一沓纸,瞬时卷起火舌,燃得又旺又亮!

“你疯了!

这是将入史册的起居注!”

靖安撑起身来,厉声叫嚷!

徐衢衍抬手,两个小黄门一人一边夹住秦伯温便向偏殿拖去。

“太庙是圣祠,更是我们徐家人的祖祠。

他一个外人,没必要在这里碍手碍眼。”

徐衢衍语声恭敬:“更何况,他在此处,许多话都说不得——您说是吗姑母?”

“姑母”

二字又轻又谦卑,却叫靖安听出几分不安。

靖安微微一滞,嘶哭许久,胸腔的气息早已孱弱不堪——近日流年不利,“青凤”

势不可挡的劲头被时运之刀一把切断,明姜仍不接她这个母亲的来信,她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全靠药材吊着一条命

无论如何,她需要对“青凤”

负责,就算拿出压箱底的好牌,也要将被徐衢衍扣押的“青凤”

官员解救出来,给众人一个交待。

靖安压下不安,她还跪着,跪在绣着金线的蒲团上,自然矮徐衢衍半个身量,处于劣势。

靖安单手撑地,缓缓起身,压低眼皮,如狼顾一般紧紧盯住这个瘦削温和的侄子。

不知何时,这个侄子,早已与记忆中怯弱的、腼腆的、七八岁时缩在季皇后身后透出一双眼睛看人的那个小男孩,相去甚远。

靖安站直,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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