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却不耐烦地说“快了快了,妈忙着呢”
,没看见孩子眼里的失落。
阳台的茉莉被风吹得东倒西歪,枝条撞在玻璃上,出“砰砰”
的声,像她此刻慌乱的心跳。
“你们别吵了!
别吵了!”
顾晓阳突然从房间里冲出来,手里举着个铁盒子,盒子上锈迹斑斑,是爷爷生前用的烟盒,“这是我在爷爷抽屉里找到的!
爸,妈,你们看看!”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叠泛黄的信,用橡皮筋捆着,最上面那封的信封上写着“致晚晚”
,字迹苍劲,是顾长河的。
顾晓阳拿起一封信,大声念起来:“1999年3月5日,今天在图书馆遇见晚晚,她穿了条白裙子,坐在窗边看书,阳光落在她头上,像朵茉莉花,我偷偷看了她半小时,没敢跟她说话。”
“2oo3年7月1日,晚晚答应嫁给我了!
我太开心了!
以后要努力挣钱,买个带阳台的房子,给晚晚种满茉莉,还要让她过上好日子。”
“2oo8年5月12日,阳阳出生了,六斤八两,晚晚疼得哭了,我握着她的手,跟她说‘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们娘俩,不让你们受委屈’。”
雷声在窗外炸响,屋里却静得能听见信纸翻动的“沙沙”
声。
孟晚的手指抚过2o15年9月2o日那封信,上面写着:“晚晚今天升市场部主任了,真厉害!
我老婆最棒!
可她最近总失眠,明天去药店买盒安神茶,偷偷放在她的包里,别让她知道是我买的,她总说我‘多管闲事’。”
顾长河从背后轻轻抱住孟晚,下巴抵在她的顶,声音带着哽咽:“那年你跟张副总竞争主任,天天加班到半夜,回来就躲在被子里掉眼泪,说‘我怕自己不行,怕辜负大家的期望’。”
他的手抚过她的肩膀,“我嘴笨,不会说好听的,只能每天早上给你泡杯热牛奶,假装是楼下便利店买的,其实是我早起十分钟煮的。”
孟晚转身时,颈间的珍珠项链勾住了顾长河的衬衫纽扣,两人都笑了,眼泪却顺着脸颊往下掉。
她想起那些被自己忽略的细节:早上煎糊的荷包蛋,第二天总会变成溏心的;晚归时客厅总亮着盏小夜灯,是顾长河怕她摔着;出差的行李箱里,总有她爱吃的酸枣糕,是他提前塞进去的。
“阳阳的补习班,”
孟晚的声音带着泪腔,伸手擦掉顾长河脸上的眼泪,“咱们去退了吧,周末带他去看《灌篮高手》,再去吃他最爱吃的汉堡。”
顾晓阳突然扑进两人中间,手里拿着张画,画纸有点皱,是用蜡笔画的:“这是我画的全家福!
老师说要贴在教室的‘幸福墙’上,我画了妈妈、爸爸,还有我,我们手拉手,头顶上有朵大大的云,像块!”
画里的三个人都笑着,牙齿画得像小月牙,茉莉花开在阳台,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
第五节:流心的温柔——婚纱照与煎蛋
立秋的傍晚,天高气爽,风里带着桂花的甜香。
孟晚在小区里散步,手里拎着杯刚买的珍珠奶茶,是她最爱的口味,放了双倍糖。
顾长河走在她左边,低头看手机时,她就用胳膊肘轻轻碰他一下:“说了走路别玩手机,小心摔着。”
“你看这个,”
顾长河把手机屏幕转向她,是设计院的工作群,同事们正在刷屏:“顾工厉害啊!
项目顺利结款,还被甲方表扬了!”
“听说顾工的老婆更厉害,把那个难缠的供应商搞定了,夫妻俩真是强强联合!”
孟晚的脸泛起红晕,吸了口奶茶,珍珠在嘴里嚼着,甜到了心里。
路过社区广场,王姐正带着一群大妈跳广场舞,音乐声震天响。
“孟主任!
顾工!
快来!”
王姐挥着手,笑得眼睛都眯了,“顾工昨天还来帮我们修音响呢!
说我们的音响线接触不良,帮我们重新接了,现在声音多清楚!”
顾长河挠着头笑,有点不好意思:“就是拧了下螺丝,小事。”
回家的路上,孟晚说起单位的事:“小李的妈妈出院了,恢复得挺好,她非要请我们吃饭,说‘要谢谢孟姐和顾哥的帮忙’。”
顾长河点点头:“正好周六有空,带阳阳一起去,让他也跟小李阿姨说声谢谢。”
他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