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锃亮如新,“我以前在汽修厂当过两年学徒,修个车没问题,实在不行,就去开个修车铺,总比借别人的钱强。”
林曼的目光落在他磨出茧子的手上,这双手曾为她拧开瓶盖,为她系过鞋带,为她扛过沉重的行李,现在却要为生计去拧生锈的螺丝、拆破旧的动机。
“我也辞职,”
她突然说,“我以前在美容院学过半年按摩,咱们一起干——你修你的车,我给客人按按摩,赚的钱虽然不多,总能帮衬点。”
陈默看着她,眼睛突然红了:“委屈你了,本来想让你过好日子的。”
林曼笑着捶他的背:“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日子是两个人过的,以前是你一个人扛,现在换我跟你一起扛。”
赵宇再次出现时,林曼正在收拾阳台,把赵宇送的睡裙、香水都装进垃圾袋,准备扔掉。
他捧着束百合,站在楼下喊她的名字,声音被雨打湿,黏糊糊的,像只没断奶的狗:“曼曼!
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以后再也不逼你了!”
陈默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扳手,不是要打架,是要去修漏雨的窗台——刚才他听见窗台“滴答”
响,怕漏雨渗进屋里。
他看都没看赵宇,只是对林曼说:“把窗帘拉上吧,雨飘进来了,账本该湿了。”
林曼转身拉窗帘时,看见赵宇灰溜溜地走了,百合扔在垃圾桶里,花瓣被雨水泡得涨,像他自作多情的脸。
一周后,陈默的修车铺在小区门口开张了,招牌是他自己写的,“陈默修车”
四个字歪歪扭扭,林曼在旁边画了个小扳手和一张按摩床,还写着“夫妻店,价格公道”
。
第一天营业,来的都是以前的邻居:张婶推着自行车来修链条,笑着说“小陈这手艺,比4s店强多了,上次我家自行车在4s店修,收了我5o,你这儿肯定便宜”
;李叔来补轮胎,还带了袋花生,说“我家小子在网上买的,你尝尝,补胎的钱从花生里扣”
。
林曼在旁边隔出个小隔间,放了张按摩床,铺着她结婚时的床单,洗得白,却很干净。
她给李叔做肩颈按摩时,老人突然说:“其实那天晚上,我都看见了——你家小陈蹲在楼下哭,手里还攥着个糖葫芦,冻得硬邦邦的,说‘曼曼喜欢吃,可惜化了’。”
林曼的手顿了顿,眼泪差点掉在李叔的肩膀上——她想起那天晚上,陈默回来时,手里确实没带糖葫芦,她还以为他忘了。
傍晚收摊时,林曼数着零钱,突然现里面夹着张纸条,是陈默写的,字歪歪扭扭:“今天赚了28o,够买两斤排骨,晚上给你炖汤,再买个新灯泡,把客厅的灯换了。”
她抬头看见陈默正在给一辆旧自行车打气,夕阳落在他汗湿的背上,像镀了层金,他的动作熟练又认真,再也不是那个躲在卡车里哭的男人了。
夜里,林曼翻出那件丝质睡裙,扔进了垃圾桶。
陈默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顶,声音暖暖的:“别扔,以后……等咱们还清债,你穿给我看,我还没好好看过你穿它的样子。”
林曼笑着捶他的背,眼泪却掉了下来——原来最好的爱情,不是花前月下,是你愿意为我放下骄傲,我愿意为你收起任性,是哪怕日子再难,也想跟你一起过。
第五节:修理厂的暖阳——烟火里的圆满
立秋那天,修车铺挂起了新招牌,红底黄字,写着“诚信修车,夫妻同心”
,是林曼请小区里的老教师写的,比陈默上次写的好看多了。
林曼的按摩隔间也扩大了,墙上贴着面锦旗,是李叔送的,写着“妙手回春,价格公道”
,下面还画了个小笑脸。
陈雪来复查时,穿着新买的连衣裙,淡蓝色的,化疗掉光的头长出了一层绒毛,像个小娃娃。
“嫂子,”
她拉着林曼的手,眼睛亮晶晶的,“哥说,是你让他重新振作的——以前他总说‘我要是垮了,曼曼怎么办’,现在他说‘我得好好干,不能让曼曼吃苦’。”
林曼望着正在给车换轮胎的陈默,他的动作熟练又有力,额头上渗着汗,却笑得很开心,再也不是那个躲在卡车里哭、不敢跟她说实话的男人了。
高利贷的人来过一次,是两个穿黑衣服的男人,凶巴巴的,可他们刚走到修车铺门口,就看见陈默正在给警车换机油——那是派出所的王警官,知道陈默的情况,故意来照顾生意,还说“以后你们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