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的蜂蜜,爬上苏晴的新公寓。
阳台的绿萝抽出了新芽,嫩绿色的叶子在阳光下闪着光——这是她自己买的,以前李伟总说“养这玩意儿浪费水,还占地方”
,现在她想养多少就养多少,再也没人管她。
她把李伟送来的那束蔫玫瑰扔进垃圾桶,换上从老家带来的腊梅,清冽的香气飘满了整个客厅,像山涧的泉水,洗去了所有的阴霾。
林薇来做客时,看见苏晴在画板前忙碌,设计稿上的主题是“独处的自由”
,画里是间洒满阳光的客厅,沙上放着本书和一杯咖啡,旁边的绿植长得郁郁葱葱,没有男人,没有争吵,只有安静和美好。
“你真该看看李伟现在的样子,”
林薇咬着苹果,笑得眼睛都眯了,“他评职称没通过,张老师也没跟他在一起,说觉得他太自私了。
现在他整天在办公室唉声叹气,跟同事说‘还是苏晴好,以前她什么都帮我做’,听得人想笑。”
苏晴的画笔顿了顿,嘴角勾起抹淡淡的笑。
她想起离婚前的最后一个晚上,李伟坐在沙上翻旧照片,突然说“以前你笑起来真好看,现在怎么不笑了”
。
那时她正对着镜子涂口红,准备去参加同学聚会,闻言只是笑了笑——有些东西碎了就是碎了,就算粘起来,也会硌手,不如干脆扔掉,重新开始。
“对了,陈默下周约我看画展,”
苏晴的指尖划过腊梅的花瓣,花瓣上的露珠滚下来,落在手背上,凉丝丝的,“就是上次我们在咖啡馆遇见的那个建筑师,他说我的设计很有温度,想跟我交流一下。”
林薇的眼睛亮了,差点把嘴里的苹果喷出来:“真的?那个长得又帅又温柔的建筑师?我就说他对你有意思!
上次在咖啡馆,他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还主动给你留了联系方式,说有项目想跟你合作。”
苏晴的脸有点红,却笑得很开心。
她想起李伟曾说“搞艺术能当饭吃吗?别整天画那些没用的”
,想起赵宇在她哭时喊“推塔”
,突然明白:最寒酸的婚姻从来不是出轨,不是贫穷,是两个人在同一屋檐下,却活成了孤岛;是你累得站不稳,他却觉得你在矫情;是连假装关心都觉得浪费时间;是你满心欢喜地规划未来,他却在背后算计你的离开。
画展那天,陈默站在苏晴的作品前,看得格外认真。
画里是间洒满阳光的客厅,沙上的两个人正在说话,眉眼间的笑意像融化的蜜糖,温暖得让人想落泪。
“这才是家该有的样子,”
他转头看向苏晴,目光里的温柔像初春的风,“有阳光,有绿植,有爱的人,还有说不完的话。”
苏晴的心跳有点快,却觉得很踏实。
她知道,陈默不一定就是她的“真命天子”
,但至少,他懂得欣赏她的设计,懂得尊重她的梦想,懂得在她说话时,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回家的路上,苏晴给林薇了条微信:“原来好的关系,不是不吵架,不是不闹矛盾,是你皱眉时,他会先停下手里的事,问你‘怎么了’;是你加班晚归时,他会留一盏灯,热一碗汤;是你说‘我想试试’时,他会说‘我支持你’。”
车窗外的玉兰花正在绽放,粉白的花瓣在风里轻轻晃,像她此刻终于舒展的眉头。
公寓的灯光亮起来时,苏晴给腊梅换了水。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陈默来的:“你的画里有光,像你一样。
下次有空,想请你吃个饭,聊聊你的设计理念,也聊聊……你。”
苏晴笑着回复:“好啊,不过我得先告诉你,我做饭很难吃,要是以后一起吃饭,可能得你下厨。”
她的指尖在屏幕上敲出轻快的节奏,像在弹奏一迟到了很久的歌。
阳台上的绿萝在微风里轻轻晃,腊梅的香气飘过来,苏晴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觉得,原来一个人的生活,也可以这么美好;原来离开错的人,才能遇见对的风景;原来最好的爱情,从来不是勉强和将就,是彼此成就,彼此温暖,像阳台上的绿萝,在暖阳里,慢慢生长,慢慢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