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得乱七八糟。”
陈立东走进院子，果然看见岳父和赵师傅蹲在地上，手里拿着根铁管比划着。
“立东回来啦！”
岳父笑着站起来，手里还握着扳手，“我跟老赵合计着，咱们车间那工具架太旧了，我明天找些废料，咱们自己焊一个，又结实又省钱。”
赵师傅也跟着笑：“是啊陈总，咱们现在订单越来越多，工具得归置好，干活儿才利索。
对了，刚才小王说，他在网上又接了个小订单，给农户做一批农具，说咱们做的犁头耐用，村里的人都想要。”
陈立东蹲下来，接过岳父递来的铁管，入手沉甸甸的。
阳光落在铁管上，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却让他觉得心里暖暖的。
“好啊，农具的订单也接，咱们做的东西，就得让大家用着放心。”
晚饭时，儿子抱着碗，叽叽喳喳地说：“爸爸，我们老师说，学校的课桌椅有点晃，要是能换一批就好了。
我跟老师说，我爸爸的工厂能做，又结实又好看！”
陈立东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啊，等爸爸有空了，去学校看看，要是真需要，咱们就给学校做一批新的课桌椅，不收钱——就当给你们学校捐的。”
林慧笑着拍了他一下：“你啊，就知道大方。”
嘴上这么说，眼里却满是笑意。
岳父也跟着点头：“应该的，咱们现在日子好了，能帮衬一把就帮衬一把，这才是做人的本分。”
吃完饭，陈立东坐在院子里抽烟，看着天上的星星。
手机里弹出一条新闻，是关于鼎盛集团后续的——资产被拍卖，欠供应商的钱只还了一部分，那些跟着张启明干的工人，大多没拿到拖欠的工资。
他想起张启明日记里的话，突然觉得，自己虽然没做成什么大事业，却守住了最珍贵的东西。
第二天上午，陈立东跟社区谈完订单，回到车间。
工人们正在忙碌，机床的轰鸣声此起彼伏，却不像以前那样让人觉得压抑，反而透着股生机勃勃的劲儿。
小王看见他，举着手里的图纸跑过来：“陈总，您看这个农具的设计，我改了一下，更省力了，农户肯定喜欢。”
赵师傅也凑过来：“陈总，健身器材的材料我算了一下，用咱们之前剩下的钢管就行，不用重新采购，能省不少钱。”
陈立东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满是感慨。
他想起十年前创业时的样子，那时只有六个人，一台旧机床，却有着用不完的干劲；现在虽然规模也不大，却比那时更踏实，更有底气。
他突然明白，所谓的成功，从来不是挣了多少钱，开了多大的厂，而是能让跟着自己的人有饭吃，能让家人安心，能让自己睡得踏实。
中午，林慧送来午饭，是热腾腾的包子和小米粥。
工人们围坐在院子里，一边吃一边聊天，说着订单的事，说着家里的事，笑声在院子里回荡。
陈立东咬了一口包子，韭菜鸡蛋馅的，满是家的味道。
他看着大家的笑脸，突然觉得，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没有大起大落的刺激，却有细水长流的安稳；没有锦衣玉食的奢华，却有踏实肯干的幸福。
下午，陈立东去学校看了课桌椅。
确实如儿子所说，有些课桌椅的腿已经晃了，桌面也有不少划痕。
他跟校长约定，下周末就带工人来修，顺便做一批新的。
校长握着他的手，连声道谢：“太感谢您了陈总，您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陈立东笑着说：“应该的，孩子是咱们的未来，让他们坐在结实的课桌椅上学习，是咱们该做的。”
走在回工厂的路上，陈立东看着路边的落叶，心里平静又满足。
他想起张启明，想起那些曾经追求过的繁华，突然觉得，那些就像天上的云，看着漂亮，却抓不住；而现在的生活，就像脚下的路，虽然平凡，却踏实。
回到工厂时，小林正在跟赵师傅核对订单细节，小王在电脑上设计农具的图纸，岳父在焊工具架，林慧在给大家洗水果。
阳光透过车间的窗户照进来，落在每个人身上，暖洋洋的。
陈立东走进去，挽起袖子：“大家加油干，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工人们齐声应着，声音响亮，充满了希望。
陈立东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明白，繁华落尽后的平淡，不是落魄，而是生活最真实的样子；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小订单，那些日复一日的平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