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当时就放狠话“迟早让你好看”
。
钱磊赶紧拉了拉赵建军的胳膊,手忙脚乱地捡着地上的水果,橘子皮被踩得稀烂:“没事没事,建军哥,我自己收拾就行,别跟他吵了。”
他的目光扫过皮卡后斗,那里印着“昌盛建筑公司”
的字样——上周听会计老张说,这家公司欠了机械厂八十万工程款,厂长正为此愁得睡不着觉,好几次在办公室脾气。
赵建军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对着皮卡“咔嚓”
拍了两张,屏幕故意亮给司机看:“这车没办进厂登记手续吧?按规定得扣车三天,等手续齐了再领走。”
他滑动屏幕,故意让司机瞥见相册里的“工程款催缴单”
照片——那是他昨天帮会计送文件时偷偷拍的,“不过呢,钱老板说想私了,我这个当队长的,也得听‘受害者’的意见。
你要是态度好点,这事还好商量。”
司机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从钱包里抽出五百块“啪”
地扔在地上:“算我倒霉!
这钱够赔你那堆烂水果了吧!”
赵建军弯腰捡起钱,拍掉上面的泥水,塞进钱磊手里,却在司机转身拉车门时,悄悄把张纸条塞进他兜里——上面是钱磊的电话号码,还写着“水果新鲜便宜,量大从优”
。
雨停时,钱磊蹲在摊位旁数着钱,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建军哥,你这招‘敲山震虎’,比当年城隍庙那先生说得还神!”
他抽出三百块往赵建军手里塞,“给侄女买奶粉,剩下的咱晚上请夜班师傅吃烧烤,就当谢谢他们平时照顾我生意。”
赵建军的警棍在地上划着圈,圈住了两个滚到一起的烂苹果,像二十年前在城隍庙的卦摊前,他把最大的弹珠轻轻推给钱磊时那样,动作里全是藏不住的心意。
第四节:卦象外的反转
机械厂要拆迁的消息像阵台风,刮得整个厂区人心惶惶。
赵建军把保安亭的铜钥匙擦得锃亮,放在桌上反复摩挲——新开商说要把老厂区改成商业楼,保安队只留一个名额,厂长找他谈话时,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可以推荐钱磊去物业当管理员,不用再风吹日晒摆摊,也算份稳定工作”
。
“我不去。”
钱磊的电子秤摆在临时搭的塑料棚里,给最后一批来买水果的工友称了斤香蕉,多放了三根进去,“建军哥要是没选上,咱俩就一起摆摊,你当‘城管队长’,帮我看着别被没收摊位;我当‘后勤部长’,负责进货卖货,饿不着咱。”
他的三轮车斗里,偷偷藏了个煤气罐和煎饼鏊子,是早就准备好的“p1anb”
——怕的就是赵建军没留住工作,俩人能有个退路。
赵建军没说话,只是默默帮钱磊把塑料棚的绳子扎得更牢,又找了块木板挡在摊位前,防止夜里刮风把棚子掀了。
夜里巡逻时,他突然看见开商的施工队在偷偷拆厂区的围墙,赶紧用对讲机喊人,却被个穿黑夹克的工头推搡着骂:“臭保安多管闲事!
这墙早就归开商了,拆不拆跟你没关系!”
混乱中,赵建军的额头磕在砖头上,鲜血瞬间流下来,滴在“保安队长”
的红袖章上,像朵突然绽放的红梅花。
钱磊骑着三轮车赶过来时,手里还攥着那枚红绳铜钱,见赵建军额头流血,慌得声音都变了调:“建军哥!
你咋样?疼不疼?我送你去医院!”
他把赵建军扶上三轮车,从布袋里掏出个红色的营业执照,塞进赵建军手里,“我用这几年摆摊攒的钱,盘了个门面,就在新小区门口,卖煎饼水果,顺便带点日用品。”
执照上的法人栏写着“赵建军”
三个字,字迹工整,“你当‘店长’,管进货和库存;我当‘伙计’,负责摊煎饼、吆喝,咱兄弟俩一起干!”
赵建军的眼泪“吧嗒”
掉在营业执照上,晕开了“建军便民店”
五个黑字。
他想起二十年前城隍庙先生说的“掌印握财”
,突然笑出声,额头的伤口都忘了疼:“算命先生没说错,你握财,我掌权——这店里的货,我说进啥就进啥,你得听我的;谁敢来捣乱,我还能当‘保安队长’护着店!”
钱磊骑着三轮车,腾出一只手在他伤口上轻轻吹着:“那店里赚的钱,我说分你一半就分一半,你也得听我的。
还有,以后不许再跟人打架,你要是伤着了,侄女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