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买块新手表——他想着“再买块表就收手”
，刚把车停在商场地下车库，就看见两个穿警服的人朝他走过来，肩章上的警徽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张峰的心里“咯噔”
一下，魂都快飞了，手忙脚乱地想锁车门，可钥匙却抖得掉在地上，弯腰去捡时，警察已经走到跟前，声音平静却有力量：“张峰，我们是市公安局的，跟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
“你们……你们抓错人了吧？”
张峰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嘴里还硬撑着，“我没犯法，我就是来买东西的！”
可当警察拿出那张他贴的二维码，还有打印出来的账户流水记录——上面清清楚楚标着每笔捐款的时间、金额，甚至附言时，他再也说不出话来，头垂得低低的，双手被铐上的瞬间，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彻底明白：自己这荒唐的“财梦”
，终于碎了。
车库里的其他车主围过来看热闹，有人拿出手机拍照，张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把头埋得更低，任由警察把他带上警车。
车窗外的风景飞快后退，他看着自己新买的阿玛尼外套，突然想起奶奶说的“遭报应”
，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他以为的“财运”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催命的枷锁。
第四节：审讯室里的挣扎
审讯室的灯光亮得刺眼，白得晃眼的墙壁上贴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八个字，张峰坐在冰冷的铁椅子上，双手被铐在桌沿，手腕很快勒出红痕。
对面的警察把一杯温水推到他面前，却没说话，只是把一摞证据摆在桌上，哗啦啦的纸张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一开始，张峰还想狡辩，眼睛盯着桌面，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我……我就是贴错了二维码，不是故意的，我后来想换回来，可没时间……”
“贴错的二维码，怎么刚好是你的收款码？”
警察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随手拿起一张打印纸推过去，“这是你在打印店的消费记录，上面写着‘定制浅灰色收款码，尺寸与静慈寺功德箱二维码一致’，你怎么解释？”
张峰的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手指抠着桌沿的木纹，指甲缝里都嵌了木屑。
警察又拿出手机，点开他和朋友的聊天记录——截图里，他得意地说“这钱跟捡的一样，香客们傻得很，根本没人现”
，还有他拍的阿玛尼外套照片，配文“靠佛祖家，就是爽”
。
“你知道这些钱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警察的语气沉了下来，点开另一个文件夹，里面是静慈寺的善款用途明细——资助了三个贫困山区的孩子上学，每月给他们寄学费和生活费；修了山下的敬老院，给老人们买了新的被褥和医疗器械；甚至上个月还捐了一批物资给灾区。
“有个七十岁的老人，把自己的退休金全捐了，求佛祖保佑瘫痪的老伴康复，你骗的不是钱，是很多人的希望。”
这话像重锤砸在张峰心上。
他想起手机里那些“求家人平安”
“愿孩子健康”
的附言，想起自己买名牌、吃大餐时的挥霍，眼泪突然涌了出来，砸在桌纸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那些钱我还没花完，还剩三万多，我愿意全部退回去，求你们别让我坐牢！
我爸妈还在老家等着我，我不能坐牢啊！”
可法律不是儿戏。
警察告诉他，根据《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条，他的行为已经构成诈骗罪，涉案金额五万余元，属于“数额巨大”
，就算全额退赃，也要承担法律责任。
张峰听到“坐牢”
两个字，哭得更凶了，双手拍着桌子懊悔：“我不该贪心，我不该骗寺庙的钱，我当时就是鬼迷心窍了！
我现在后悔死了，我想给慧明法师道歉，想给那些捐钱的人道歉！”
审讯进行了三个小时，张峰从一开始的抵触、狡辩，到后来的崩溃、忏悔，再到最后的彻底认罪。
他把自己怎么现“商机”
、怎么打印二维码、怎么偷偷贴上去，又怎么挥霍善款，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连自己深夜怕被抓、绕路躲着寺庙的细节都没落下。
临走时，他看着警察，声音沙哑地说：“我能不能跟慧明法师说句话？我想告诉他，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第五节：反思与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