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手忙脚乱地拍着身上的大米,米粒噼里啪啦地往下掉,落在地板上跟下小雨似的。
他看见瞪着眼的王建立,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下,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王……王科长,您……您回来了。”
李娟的脑子在“嗡”
的一声后,突然灵光一闪,她跺着脚大喊:“你咋才出来呢!
这不是乐乐的同学张强吗?刚才来串门,乐乐非要跟他玩‘捉迷藏’,硬把他藏进米袋里,我拦都拦不住!
你看这事闹的,让您笑话了!”
她一边说,一边拼命给张强使眼色,眼睛都快眨抽筋了,心里却在打鼓:这谎能圆过去吗?
张强也算反应快,立刻顺着她的话往下接:“是……是啊,叔叔好,我是乐乐的同学,来找他玩的。”
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可因为紧张,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看起来比哭还难看,活像个刚被老师批评过的学生。
王建立的目光跟探照灯似的,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眼神里的怀疑都快溢出来了。
他皱着眉说:“乐乐班上的同学我都见过,没你这么大的啊?而且乐乐才五岁,你看着至少二十多了吧?”
老陈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跟看大戏似的,这时候突然插了一句:“我刚才听这米袋里有放屁的声音,原来是这位小兄弟啊!
我说这米咋这么臭呢,感情是‘人味’混着米味!”
他这话一出口,李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涨得跟猪肝似的。
张强的脸也红得能滴出血来,他挠着头,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是留级生,比别的同学大几岁……”
这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头低得快碰到胸口了。
王建立冷笑一声,目光落在茶几上那两只玻璃杯上:“留级生?那你跟李娟喝汽水呢?乐乐的同学来家里,还用得着你俩单独喝汽水?”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跟结了冰似的,“而且,你刚才喊我‘叔叔’,按理说,你跟乐乐是同学,应该喊我‘伯伯’才对,这点礼貌都没有?”
李娟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她知道,这个谎言已经漏洞百出,再也圆不下去了。
她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来挽回局面,却现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任凭王建立审视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自己身上。
老陈看出了不对劲,识趣地扛起米袋:“那啥,王科长,李姐,这米我拉走了,钱我放茶几上了啊。”
他把五块钱往茶几上一放,推着三轮车溜之大吉,临走前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李娟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妹子,这事你可不好收场喽!”
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空气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张强站在原地,手足无措,跟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李娟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心里七上八下;王建立则盯着张强,眼神里的怒火越来越旺,仿佛随时都会爆。
第四节:未说破的真相——藏在平静下的隐忍
客厅里的空气像被冻住了似的,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王建立弯腰捡起地上的钥匙,缓缓走到李娟面前,声音低沉得如同从地底下传来:“娟儿,你老实告诉我,他到底是谁?你们这样多久了?”
李娟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像断了线的珠子,随时可能掉下来。
她知道再也瞒不住了,嘴唇哆嗦着,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地摇头,心里充满了悔恨。
卧室里传来乐乐和张强打闹的声音——显然是张强为了掩饰尴尬,故意在陪乐乐玩积木,可这声音在李娟听来,却无比刺耳,像根针一样扎在她心上。
王建立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落在茶几上那两只碰过的玻璃杯上——杯壁上的水珠已经干了,留下淡淡的水痕,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生的一切。
他又看了看沙上凌乱的靠垫,那些褶皱像是他此刻破碎心情的写照,显然能想象出这里刚才有多热闹。
良久,王建立深深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疲惫:“其实……我早就有点怀疑了。”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空荡荡的楼道,眼神空洞,“你最近总是魂不守舍,手机也不离身,洗澡都要带着;周三下午总说要回娘家,可我问过你妈,你根本没回去……我只是不想戳破,想给你留点面子,也想给这个家留点余地。”
李娟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像疯了一样冲过去,紧紧抓住王建立的胳膊:“建立,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