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照片里,那个叫狗蛋的小屁孩,举着个红馍馍,笑得那叫一个见牙不见眼。
而那条让她感觉五雷轰顶的“情话”
,竟然就是这个鼻涕娃用他妈手机、在闹哄哄的婚礼现场、模仿大人语气出来的!
背景音里全是鞭炮“噼里啪啦”
和唢呐“呜哩哇啦”
的声音!
“这…这…”
李秀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脸上的愤怒瞬间凝固了,变成了巨大的错愕和荒谬,那表情,就像是吃了一只苍蝇,想吐又吐不出来。
“是春妮家那小崽子!
狗蛋!”
王铁柱抹了把汗,酒醒了大半,语快得像机关枪,“今儿个下午,村长李老栓他闺女春妮出嫁!
嫁的是邻村杀猪的张屠户!
喜宴就摆在村长家院子里!
热闹得能把屋顶给掀了!”
他指着自己脖子上那块鲜红的印子,哭笑不得地说:“这鬼画符!
是狗蛋那小兔崽子干的!
他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大捧捣烂的凤仙花,红汁子染了一手!
趁俺坐席上喝迷糊了,扑上来抱着俺脖子就啃,糊了俺一脖子!
那股子甜腻腻的怪味,就是凤仙花汁子混着村长家那劣质花露水的味儿!
呛得人都快背过气去了!”
王铁柱又扯了扯自己衣领子,继续说道:“还有这衣裳上的味儿!
是春妮她娘,王婶子!
哭嫁!
抱着俺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闺女以后就是人家的人了!
她身上那股子廉价雪花膏味儿,全蹭俺身上了!
那半张请柬,俺嫌沾了油还撕了个角,就随手塞裤兜里想着扔掉的!”
他喘了口气,看着媳妇脸上那变戏法似的表情——愤怒、错愕、难以置信、还有一丝丝压不住的尴尬和臊得慌——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媳妇,你瞧瞧你,这误会闹得多大呀!
我这心里头呀,就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砰砰直跳,生怕你气坏了身子。
你也不想想,咱俩成亲这些年,我王铁柱是那种能做出对不起你的事的人吗?我对你的心,那可是日月可鉴呐,就像那老槐树,稳稳当当,坚定不移。”
他边说边伸手,想握住李秀芹的手,可李秀芹却像只受惊的小鸟,轻轻一闪,躲开了。
王铁柱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但还是接着说道:“今天在喜宴上,那场面,乱得跟啥似的,人来人往,推杯换盏,我这脑子都被酒精给糊住了,哪还记得清那么多事儿啊。
谁能想到狗蛋那小调皮鬼,捣鼓出这么个幺蛾子,把你给气得火冒三丈。”
王铁柱挠了挠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继续说道:“你说,就我这胆小如鼠的性子,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去招惹别的女人呐。
你看,每次村里来个漂亮小媳妇,我都是低着头,夹紧尾巴做人,就怕你多心。
我这心里头,满满的都是你,哪还有地儿装别人呀。”
“再说了,”
他指了指手机里狗蛋的照片,“你瞧瞧这小屁孩,古灵精怪的,把大家都给耍得团团转。
我这脖子上的红印子,说出去都得让人笑掉大牙,还以为我真干了啥见不得人的事儿呢。
这下可好,误会解开了,咱就别再生气了,行不?”
王铁柱可怜巴巴地看着李秀芹,眼神里满是讨好。
李秀芹听着王铁柱的解释,脸上的表情渐渐缓和,但还是嘴硬地说道:“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次就算了,要是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话虽然这么说,但她心里的大石头已经落了地,那股子又好气又好笑的劲儿,还是止不住地往上冒。
“不会有下次了,绝对不会!”
王铁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连忙保证道,“我以后滴酒不沾,离那些能引起误会的事儿远远的,就老老实实守着你和这个家。”
他边说边用手比划着誓的动作,模样滑稽又认真。
李秀芹忍不住“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白了王铁柱一眼,说道:“行了行了,少在这儿贫嘴了。
赶紧把你这一身的怪味儿给弄弄,熏得人难受死了。”
说着,她站起身来,准备去烧点热水,让王铁柱擦擦身子。
王铁柱见媳妇不生气了,心里乐开了花,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好嘞,媳妇,我这就去收拾。
都怪我,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