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二柱那惊恐的哭喊声如同利刃一般,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老李家的花斑牛直挺挺地僵在田埂上,眼睛瞪得滚圆,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嘴角叼着半截带芯片的塑料,仔细一看,那根本不是广播零件,倒像是陈大山在镇里修电视时见过的信号接收器。
“牛肚子里还有东西!”
屠夫老张手持利刃,划开了牛胃,从里面掏出一团缠着铜线的电路板。
赵秀芳一眼瞧见,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惊呼道:“这是信号转器,能远程控制广播!”
话音刚落,村委会的电话又“叮铃铃”
地响了起来。
“东西准备好了?”
听筒里再次传来那裹着电流杂音的声音,“记住,只能你自己来。”
陈大山挂断电话,转头现赵秀芳正盯着墙上的广播线路图,神情严肃地说道:“周强在撒谎,勘探队的设备根本不是探矿的。”
她的指尖点着后山的标记,“这里是信号盲区,他们在架信号塔!”
就在这时,越野车的引擎声突然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陈大山下意识地掀开窗帘一角,看见周强正鬼鬼祟祟地往保险柜里塞着什么东西。
他猛地想起赵秀芳之前说过的话,拔腿就往村委会跑去——赵秀芳曾说,当年火灾现场也现过同样的电路板。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陈大山轻轻推开门,眼前的一幕让他心头一紧。
只见赵秀芳被反绑在椅子上,嘴上的胶带印着斑斑血痕,显然是她挣扎时留下的。
周强正把一个牛皮纸袋往公文包里塞,手中的匕在晨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来得正好。”
周强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掂了掂手中的匕,“五年前你救走那俩小崽子,今天正好一锅端。”
赵秀芳在胶带后呜呜地叫着,眼角滚落出晶莹的泪珠,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绝望。
周强看了一眼腕表,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村庆的锣鼓该响了吧?我在戏台底下装的‘礼物’,够全村人热闹的。”
第五章青山终回响
陈大山盯着墙上的石英钟,时针正缓缓地往两点的方向爬去。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中带着一丝从容与镇定:“你要的证据在档案室,保险柜里的是假的。”
周强的瞳孔猛地一缩,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放了她,我带你去拿。”
陈大山一边说着,手一边悄悄地摸向门后的消防斧,“那东西沾了你的指纹,当年火灾现场……”
赵秀芳瞅准时机,突然力,将椅子撞翻在地。
周强的匕擦着她的耳朵狠狠扎进了木柱,出“噗”
的一声闷响。
陈大山见状,毫不犹豫地抡起消防斧,朝着周强劈了过去。
斧刃擦着周强的胳膊,深深地钉在了门框上,木屑飞溅。
三人扭打着撞开后门,滚进了玉米地。
玉米叶片像锋利的刀片,割得他们的脸生疼。
“往塔那边跑!”
赵秀芳一把拽住陈大山的胳膊,大声喊道,“他用广播信号引爆!”
花斑牛尸体旁的接收器突然闪起了红灯,仿佛是危险来临的警示。
陈大山一眼瞧见塔下的线路箱正冒着白烟,突然想起老张头的电工包还挂在那里。
他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伸手扯断了红线,指甲瞬间被电得麻,一股焦糊味弥漫开来。
周强的怒吼从身后传来,陈大山转身,看见他举着遥控器,像疯了一样扑了过来。
两人在塔下扭打在一起,难解难分。
就在这时,赵秀芳突然弯腰抓起地上的铜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在了周强的手腕上。
伴随着滋滋的电流声,周强出一阵凄厉的惨叫,惊得满山的麻雀扑腾着翅膀四处乱飞。
暮色再次漫了上来,警车的红蓝灯在村口不停地闪烁,像是黑夜里的灯塔。
陈大山静静地蹲在老槐树下,看着赵秀芳正给省城的儿子打电话。
“爹?”
听筒里传来少年稚嫩的声音,陈大山的眼眶突然红了,这五年来,他一直说自己是孩子的远房表叔,默默地守护着他们。
新换的广播喇叭突然响了起来,赵秀芳清了清嗓子,唱起了《好日子》。
这次,她的歌声不再跑调,甜润的旋律裹着晚风,如同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地掠过晒谷场,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