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谁要是占了它的窝,它就会把洞弄塌。”
他指了指地上的脚印,“这就是它的爪印。”
阿憨突然想起什么,猛地看向火堆——那焦黑的东西,形状像是只人的手臂。
第四节:地龙的诅咒
“你在烤什么?”
阿憨的声音颤,树枝几乎要脱手。
老人的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填饱肚子的东西。”
他用一根骨头拨了拨火堆,火星溅起,照亮了他身后的墙角——那里堆着一堆白骨,有的上面还带着碎布片,其中一块,阿憨认得,是周亮的衣角,上面绣着个“周”
字。
“是你……杀了他们?”
阿憨的血液瞬间冻结。
老人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他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扔给阿憨:“自己看。”
油布包里是一卷泛黄的羊皮纸,上面用朱砂画着奇怪的符号,中间是一只巨大的三趾爬虫,周围围着九个小人,其中八个被圈在一个土洞里,只有一个在外面。
“这是‘地龙咒’。”
老人喘着气说,“三百年前,有个巫师在这里献祭了九个旅人,求地龙保佑村子风调雨顺。
从那以后,每隔一百年,就必须有九个外地人死在这里,不然地龙就会怒,让山崩地裂。”
阿憨的手一抖,羊皮纸掉在地上:“我们正好九个……”
“你是第九个。”
老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疯狂,“本来该全死在洞里,可你跑了出来。
现在,地龙在找你,我也在找你。”
他突然从身后抽出一把石斧,猛地朝阿憨砍来。
阿憨下意识地用树枝去挡,石斧劈在树枝上,出“咔嚓”
的断裂声。
他转身就跑,老人的嘶吼在身后响起:“你跑不掉的!
地龙会闻到你的味道!”
跑出茅草屋的瞬间,阿憨看到了更可怕的东西——密林深处,有无数双绿色的眼睛在闪烁,像星星掉进了墨水里。
那些眼睛越来越近,他甚至能听到鳞片摩擦地面的声音,沙沙作响,像是无数条蛇在爬行。
“是地龙的崽子……”
阿憨的头皮麻。
他想起老人的话,突然明白了——土洞坍塌不是意外,是老人搞的鬼,他早就知道那里是地龙的窝,故意把他们引到那里。
而那些脚印,根本不是地龙的,是老人模仿的,用来吓唬他。
脚下突然一软,阿憨掉进了一个陷阱,是猎人挖的那种深坑,里面插着削尖的木桩。
他下落的瞬间,看到坑壁上有抓痕,还有干涸的血迹——这里不止掉进过动物。
“抓住他!”
老人的声音在坑边响起,他身后跟着几个拿着火把的村民,脸上都画着和羊皮纸上一样的符号。
阿憨的手摸到一根木桩,上面刻着个模糊的“赵”
字——是赵六的名字?他突然明白,他们九个旅人,从踏入这片山林开始,就成了祭品。
第五节:血祭与救赎
村民们把阿憨从陷阱里拉上来,绑在老槐树上。
老人举着石斧,站在他面前,火把的光芒在他脸上投下狰狞的阴影:“献祭开始了。”
周围的村民开始吟唱奇怪的歌谣,调子阴森诡异,像是在哭丧。
密林深处的鳞片声越来越近,阿憨甚至能看到一条巨大的影子在树后晃动,身体粗得像水桶,三趾的爪子在地上留下深深的印记——那才是真正的地龙。
“等等!”
阿憨突然大喊,“你们看这个!”
他用力扭动身体,从怀里掉出个东西——是张猛塞给他的那块麦饼,上面沾着他的血。
血滴在地上,渗入泥土,突然冒起一阵白烟,出“滋滋”
的声响。
老人的脸色瞬间变了:“你的血……”
“我爹是郎中,从小给我喝草药,百毒不侵。”
阿憨喘着气说,“巫师的血祭,要的是纯净的凡人血。
我的血里有药,地龙不会要的!”
地龙似乎被这异样的血液激怒,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猛地从树后窜了出来。
它的身体覆盖着暗绿色的鳞片,眼睛像两盏灯笼,张开的嘴里满是獠牙,涎水掉在地上,把青草都腐蚀成了黑色。
它没有扑向阿憨,而是朝着老人冲去。
老人尖叫着举起石斧,却被地龙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