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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小葆继续道,“他逼迫奴才,要目标,便是窃取皇上书房中的一部《四十二章经》。”
“《四十二章经》?”
康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
这部经书看似普通,却似乎牵扯到一些宫闱秘辛和前朝旧事。
“正是。
他给奴才的期限是下次月圆之前。”
韦小葆顿了顿,抛出了最关键的联系,“而奴才在被迫为其打探消息期间,曾隐约听闻,海大富与宫外某些权贵……似乎过往甚密。
其中,似乎……涉及鳌少保。”
他没有给出确凿证据,而是用了“隐约听闻”
、“似乎涉及”
这样模糊的词语。
但这已经足够在康熙心中投下一块巨石。
鳌拜!
这个名字是康熙目前最大的心病和威胁!
康熙猛地站起身,在书案后来回踱步,脸色阴晴不定。
他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韦小葆,目光复杂:“你今日为何要向朕坦白?就不怕朕治你欺君之罪,立刻将你杖毙?”
“奴才怕死。”
韦小葆坦然承认,“但奴才更不愿受奸人胁迫,行危害皇上、危害大清之事。
奴才虽身份卑贱,亦知忠义二字。
皇上待奴才以诚,与奴才探讨学问,不拘礼节,奴才……感念于心。”
他适时地打出了感情牌。
“而且,”
他抬起头,目光澄澈而坚定,“奴才认为,海大富此举,对皇上而言,危机之中亦藏机遇。”
“机遇?”
康熙停下脚步,盯着他,“什么机遇?”
“海大富急于得到《四十二章经》,必然有所图谋,或许与某些对皇上不利的秘密有关。
皇上正可借此机会,摸清其底细,甚至……利用这条线,反制其背后可能存在的势力。”
韦小葆缓缓说道,“奴才愿为皇上效死,充当诱饵与桥梁。
奴才可假意听从海大富,传递虚假消息,探听其真实目的,乃至……为皇上对付某些权臣,提供一些非常规的‘助力’。”
他暗示了自己在技术制造方面的能力。
书房内陷入一片寂静,只有西洋钟规律的滴答声。
康熙的目光如同实质,在韦小葆身上来回扫视,似乎在权衡他这番话的真伪,以及其中蕴含的巨大风险与可能的收益。
一个被胁迫的小太监,背后牵扯出宫中的旧势力,甚至可能关联到权倾朝野的鳌拜……而这个小太监,却拥有着令人惊异的学识和制造能力,并表示愿意效忠……
这是一场豪赌。
赌赢了,或许能打开对付鳌拜的新局面,并收获一个难得的人才;赌输了,则可能打草惊蛇,甚至引狼入室。
良久,康熙缓缓坐回椅中,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小桂子,朕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但你要记住,从此刻起,你的命,是朕的。
若让朕现你有半分不忠,后果你应该清楚。”
韦小葆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知道最危险的一关暂时过去了。
他再次叩:“奴才誓死效忠皇上!
绝无二心!”
“起来吧。”
康熙摆了摆手,“详细说说,海大富具体要你如何行事?那《四十二章经》,他又为何如此看重?”
韦小葆站起身,开始将自己与海大富的接触、对方的指令、以及自己的一些分析和猜测,选择性、有保留地向康熙和盘托出。
一场针对海大富,并可能波及鳌拜的反制行动,在这御书房内,由一位少年皇帝和一个穿越而来的“小太监”
,悄然拉开了序幕。
理性的抉择,带来了命运的转折。
韦小葆终于撕下了“双面间谍”
的伪装,明确地站在了康熙一边。
然而,前路依旧凶险,海大富的毒牙,鳌拜的权势,都如同阴影般笼罩。
但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孤军奋战,他拥有了这个时代最强大的盟友——皇权。
接下来,他将用他的科学与理性,为这位年轻的皇帝,也为他自己,在这波谲云诡的深宫与朝堂中,杀出一条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