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苏晚工作室里，周曼正对着电脑屏幕上母亲的病历呆。
对话框里林薇薇的短信像条毒蛇，盘踞在屏幕上，诱惑着她迈出那一步。
她知道这不对，苏姐待她很好，教她看面料、改图稿，甚至说等项目结束后给她转正。
可母亲的催款单就放在桌角，红色的印章像个催命符。
她咬着唇，指尖在“回复”
按钮上悬停了许久，最终还是锁了屏，起身去给苏晚送刚打印好的设计图。
苏晚正趴在工作台上修改锡绣的纹样，台灯的光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侧脸的线条专注而认真。
听到脚步声，她抬头笑了笑：“小周，帮我看看这里的星辰排布，是不是太密了？”
周曼看着设计稿上那些用银色马克笔勾勒的星辰，忽然觉得喉咙紧。
这些凝聚着心血的线条，要是落到别有用心的人手里……她不敢想，慌忙移开目光：“苏姐，我觉得挺好的，像真的星空一样。”
苏晚没察觉她的异样，低头继续修改：“还是再疏朗些吧，太密了反而失了灵气。”
她拿起笔，笔尖在纸上轻轻滑动，“做设计和做人一样，得留有余地。”
周曼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像被这句话烫到一样。
她含糊地应了声，转身快步离开，后背已经沁出了冷汗。
工作室的门关上时，苏晚抬头看了一眼，眉头微蹙。
刚才小周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劲？她摇了摇头，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拿起手机，看到陆时砚来的消息：“锡绣老绣娘说可以视频指导，明天上午十点方便吗？”
苏晚弯起嘴角，回复：“方便，我让小周提前准备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