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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脸上都带着几分复杂的神色,坐下后便不再提方才的歌声,只是轮番端起酒杯,频频向文渊劝酒,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热络。
此时的文渊早已醉得神志不清,哪里还分得清谁是谁,只知道有人递酒便接,有人劝饮便喝,只不过他手眼已不协调,酒液大多洒在了衣襟上、案几上,真正喝下肚的,反倒不及洒出的一半。
姚玄素自始至终未曾再饮酒,看着文渊一杯接一杯地被劝酒,心中的不安愈浓烈。
她生怕这少年醉得太过,伤了身子,屡次伸手想去拦他的酒杯,轻声劝道:“公子,别喝了,再喝就要醉倒了。”
可文渊早已醉意深种,哪里听得进劝,只挥着手把她的手挡开,嘴里还嘟囔着“再喝一杯”
。
就这样,子时渐渐深了,月色也渐渐西斜。
文渊终于支撑不住,手里的酒杯“当啷”
一声掉在案上,酒液洒了一地,他身子一歪,便趴在案几上,彻底醉得不省人事,连呼吸都带着浓重的酒气。
就在亭中一片沉寂,姚玄素正想唤人将文渊扶回房时,趴在案几上的文渊突然猛地抬起头,喉咙里爆出一声嘶哑的嘶吼,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一般。
他双目赤红,布满血丝,眼神涣散却又透着几分疯狂,脑袋不住地左右摇晃,四下打量着,仿佛在寻找什么,又像是在抗拒什么。
姚玄素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模样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身子,心头竟生出几分怵——她久在风月场,见惯了各色人等醉酒后的模样,一眼便看出文渊这般,绝非单纯醉酒,倒像是被人下了能乱人心智的药物。
她猛地转头,目光凌厉如刀,死死盯着刚要开口的姬晓平与孙供奉,眼神里满是怒火,却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想往外走——显然,她已断定是这两人在酒里动了手脚。
可就在她转身的瞬间,数道“咻咻”
的破空之声突然从亭外的黑暗中传来,度快得几乎看不见轨迹。
姬晓平与孙供奉虽武功高强,平日里应对江湖暗器绰绰有余,却从未听过这般诡异的声响,更没见过如此迅猛的“暗器”
。
两人只来得及下意识侧身,根本来不及做出完整的闪避动作。
“哎哟!”
姬晓平率先出一声痛呼,胸口突然绽开一朵血花,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了看,身子一软,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紧接着,孙供奉也闷哼一声,肩头被“暗器”
穿透,鲜血瞬间染红了白衣,他踉跄着后退两步,试图运功抵抗,却浑身无力,最终也重重倒地,气息渐渐微弱。
姚玄素惊得浑身僵住,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甚至没看清“暗器”
究竟是什么,就见一道青影如鬼魅般从亭外闪入,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下一秒,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剑已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剑刃冰凉的触感透过衣襟传来,让她瞬间屏住了呼吸。
没等她挣扎,就觉身上数处穴道被人以极快的手法点中,浑身力气瞬间消散,连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此时,那道青影才停下动作,露出身形——竟是个身着青衣的女子,面容冷艳,眼神锐利,正死死盯着姚玄素。
亭外的黑暗中,还隐隐传来脚步声,显然不止这一位不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