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机子与戎陈恩见状,急忙上前一步,刚要开口求情,却听文渊慢悠悠补了句:”
我就纳闷了,一个败军之将何以言勇的?”
。
此话一出,舱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陛下别急着动怒啊。”
过了一会文渊慢悠悠转过身,指尖敲了敲舱壁,声音里带着点促狭的笑意,“您在宫里摆驾,龙椅上一坐,自然是山呼万岁。
可这飞艇在天上飘着,脚下没根,头顶没瓦,讲的不是三跪九叩,是能不能坐稳了不吐。”
他瞥了眼舱门外狼狈的沈光,又看向杨广:“您这位沈将军,本事没见多少,摆谱的架子倒是比飞艇还高。
方才那声呵斥,吓得舱里姑娘们都皱眉头——您说,是他碍眼,还是我扔他出去碍了您的圣驾?”
杨广的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青,攥着龙袍的指节捏得死紧,骨节泛白几乎要嵌进锦缎里,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你是朕的臣子!
君臣有别,见了圣驾,便该行君臣之礼!”
“臣子?”
文渊猛地挑眉,像被戳中笑穴似的嗤笑一声,几步跨到舷窗边,胳膊往窗沿上一撑,回身时眼底的嘲弄几乎要溢出来,“我算你哪门子的臣子?”
他指着下方飞掠过的山峦,声音陡然拔高:“你给我过一文俸禄?赏过我半寸封地?还是说,就凭你是皇帝,往这儿一站,我就得跪下去磕头?”
他靴底碾过舱板出一声轻响,又往前逼近半步,几乎要与杨广脸对脸。
眼瞳里像淬了三九天的冰碴子:“当初你派杀手追得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时,怎么没想过我是你的臣子?”
“那会儿你的刀片子都快贴到我脖子上了,怎么不提半句君臣之礼?”
他忽然提高了声调,字字像砸在铁板上的碎石:“还是说,在你这儿,君臣之礼就是想杀便杀、想抢便抢?生杀予夺,全凭你一句话、一个念头?”
最后一个字落地时,舱内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