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兵器,耷拉着脑袋,连抬头看一眼空中飞艇的勇气都没有,唯有马蹄声在身后催促,一步步远离这片炼狱。
飞艇舱内,杨广盯着那支有条不紊押解俘虏的骑兵,眉头拧成个疙瘩,喃喃自语:“这群骑兵是哪里来的?行事这般怪异——冲乱敌阵不说,抓了俘虏就往外带,竟不趁机追杀……”
文渊在一旁把玩着空了的橘子皮,幽幽接话:“我的人。
我那作坊最近正缺劳力,过来顺手抓些回去干活。”
他抬眼看向满脸困惑的杨广,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偏又带着股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狠劲:“这次行动,我打算抓够三万人。”
“三、三万人?!”
杨广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嘴巴半张着,半天合不拢。
他原以为这是支奇兵,没想到竟是文渊私兵,更没想过对方抓俘虏不是为了献功,竟是为了……当劳力?
不等他消化这惊人的念头,文渊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语气里却带了几分戏谑:“老杨啊!
说起来,还得多谢陛下呢。
您把这大隋折腾得人烟凋零,千里沃野都见不着几个活人,我的工坊想找个像样的劳力都难。
这不,只能从突厥这边匀点了。”
这话像根针,猝不及防扎在杨广心上。
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反驳,却被“人烟凋零”
四个字堵得哑口无言。
是啊,这些年东征西讨,徭役不断,中原大地早已是百业萧条,哪里还有多余的人力?
文渊却像没瞧见他的窘迫,转头看向窗外,望着那支越走越远的俘虏队伍,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三万劳力,足够开三个新矿场了。
等调教好了,比中原的佃户好用多了——至少,不用工钱只管饭就行,并且他们还不敢偷懒。”
杨广怔怔地看着文渊,对方的话语里没有半分怜悯,只有赤裸裸的利用,却偏偏让他挑不出错处。
舱外的风还在呼啸,远处的爆炸声渐渐稀疏,可他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慌——原来在这少年眼里,战争、俘虏,竟都能变成工坊里的“原料”
,这般心思,当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