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操作也复杂,但长远来看,益处最大。
二位可有兴致听?”
赵老汉忙把碗往桌上一墩,酒洒了半桌也浑然不觉:“公子快讲!
只要能让日子好过些,再复杂的法子我们也学!”
李二柱在旁连连点头,眼里的光比碗里的酒还要亮。
文渊夹起块鱼腹肉,慢慢挑着细刺:“这事得从长计议。
先得摸清底细——方圆二十里有多少村镇,共计多少人口,田亩有多少,哪些是官田,哪些是私产,哪些又是佃户种的薄田,都得一笔一笔记清楚。”
他把挑净刺的鱼肉放进赵老汉碗里,继续道:“然后统计各村镇的家底,谁家有木料,谁家有瓦匠手艺,谁家能出劳力,都折算成股本。
大伙凑在一起,组建个营造社,既能接官府的改建工程,也能自家动手改造村子。”
李二柱猛地攥紧拳头:“您是说……我们也能像城里工匠那样接活?”
“不止如此。”
文渊舀了勺糙米饭,米粒在勺里滚得欢实,“用这个法子,不出三年,家家户户不用花大钱,都能住上青砖瓦房——墙砌得厚实些,能挡住蜀地的寒风;屋顶铺两层瓦,雨天再也不用盆盆罐罐接漏水。”
赵老汉的拐杖“咚”
地杵在地上,震得桌腿都颤:“不用花钱?公子这话……莫不是哄我们老骨头开心?”
他活了六十多年,只见过为了盖间土坯房就得卖儿卖女的,哪听说过能白得青砖瓦房?
文渊见他不信,反倒笑了:“自然不是白得。
劳力算股,材料算股,连出主意的都能算股。
等到工程有了收益,先盖学堂,再修祠堂,最后统一建新房。
这统一建设的新房成本低,居住方便,样式美观;新房以按揭方式出售。”
他看向窗外渐沉的暮色,“只是这事事关重大,得等唐氏置业的人来了,带着账房先生细细盘算才行。”
李二柱突然想起自家漏风的土炕,婆娘总说等攒够钱就糊层新泥,如今听这公子的话,竟像是能盼到盖瓦房的日子,喉咙突然哽住,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辣得眼眶红也没舍得眨眼。
文渊见二人脸上又惊又疑,眉峰还凝着未散的怔忡,便放下竹筷道:“老伯,李哥,今日就先说到这里。”
他用帕角擦了擦嘴角,“你们找村里人合计合计,看看更倾向哪种营生。
我带青儿在附近看看。”
赵老汉忙拄着拐杖起身,膝盖在青砖地上磕出轻响:“公子这就要走?不再歇歇?”
李二柱也跟着站起来。
“不了。”
文渊朝青儿递个眼色,青衣收拾起食盒。
“明日我会带人过来,到时候你们想选哪种法子,直接跟燕氏商行或唐氏置业的人细谈便是。
谈妥了,咱们即刻动手。”
赵里正和李二柱连忙唤上家里人,连虎娃都被娘抱在怀里,跟着送到村头老槐树下。
二人飞身上马。
“公子慢走!”
赵老汉扬着拐杖高喊,声音里带着酒气的沙哑。
李二柱的婆娘抱着孩子,偷偷把块刚烤好的红薯塞进青儿手里,被对方笑着推回来,只留下个莹白的珍珠耳坠——说是刚才娃儿哭闹时扯掉的,权当留个念想。
两匹骏马踏着夕阳往南去,蹄声在土路上敲出笃笃的节奏。
李二柱望着那抹月白身影渐渐成了官道上的小点,突然攥紧赵老汉的胳膊:“老伯,这贵人说的……能算数吗?我怎么好像在做梦!”
赵老汉拐杖在地上一戳,突然往地上啐了口:“管他算不算数!
明日渠水若真能来,老子就信他三分!”
老槐树的影子在暮色里拉得老长,把两个庄稼汉的身影叠成了团,像株在风中较劲的老玉米。
风卷着酒气往文渊脸上扑,他在马背上晃了晃,只觉天旋地转,连缰绳都攥不稳了。
刚想翻身下马,后领突然被人轻轻一提,整个人便像片羽毛似的飘起来,稳稳落在青儿的马背上。
“唔……”
他鼻尖蹭着对方肩头的熏香,酒意翻涌得更凶,抬头时看见青儿绷着的侧脸,忍不住傻笑道,“我没事……就是有点晕,像踩在云彩上……”
青儿一手控着缰绳,一手扶着他的腰,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我知道你没事,就是话太多。”
马蹄踏过块碎石,她微微侧头,鬓边珍珠耳坠扫过文渊脸颊,“那两个老农眼里的疑影,你当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