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呀!
"
文渊一拍额头,"
光顾着说话,倒把正事忘了。
"
说着单脚踩上座凳,拎起酒壶就给二人满上。
玄机子看着他们斗嘴,不禁莞尔:"
十几载都等得了,岂差这一时半刻?"
老道举起酒杯,眼中泪光与酒光一同闪烁,"
来,满饮此杯!
"
三人推杯换盏间,玄机子突然举杯道:"
小友,老道观你不似此间之人。
"
文渊手中酒盏猛地一颤,琥珀色的酒液溅出几滴。
他缓缓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道长此言何意?"
老道不紧不慢地抿了口酒,又夹了箸鲈鱼脍,待细细咀嚼咽下,方道:"
自初见时,你便与常人不同。
"
他屈指数来,"
其一,言谈时雅时俗——时而文绉绉像个酸儒,时而又俚语连篇,市井小民都听得明白。
"
见文渊盯着自己,面无表情。
老道眸光深邃:"
可有时,明明字字清晰,连起来却叫人摸不着头脑。
比如"
他学着文渊的腔调,"
服务派遣这等新鲜词儿。
"
老道忽然抚掌,"
可细细想来,倒比老话更贴切!
"
"
正是!
正是!
"
大师兄突然击节赞叹,酒盏里的酒洒出几分,"
妹夫说话常常叫人初听云里雾里,可细细品来"
他摇头晃脑地咂摸着,"
竟比那些之乎者也贴切得多!
若换了说法,反倒失了味道。
"
说着他举起筷子比划:"
就像服务这词,比听差遣使来得利落;派遣也比差人前往干脆。
"
突然筷子"
啪"
地掉在桌上,他醉眼朦胧地笑道:"
要我说,妹夫这是这是开了新文风!
"
玄机子闻言,手中拂尘轻轻一点,将大师兄晃悠的身子扶正。
文渊一把拽住大师兄的衣袖:"
师兄且慢夸赞,容师叔把话说完。
"
玄机子捋须轻笑:"
这其二嘛"
他眼中精光一闪,"
你小子行事放浪形骸,不过这般形容倒也不尽然。
"
老道仰饮尽杯中残酒,"
在老道看来,你骨子里既不信神佛,也不畏皇权;面上虽敬重师长,实则心中自有一杆秤。
"
他忽然倾身向前,拂尘柄轻点文渊心口:"
最奇的是,你身上透着股"
老道皱眉沉吟,"
老道无甚学识,竟寻不出个妥帖词儿来形容。
"
大师兄突然一拍大腿,醉醺醺地嚷道:"
就是那种特立独行、天马行空的气度!
运筹帷幄之中,指点江山之气魄…"
话未说完,就被文渊"
啪"
地一掌拍在肩头。
"
师兄这是说书呢?"
文渊哭笑不得,"
哪有人这般夸赞的?活像在说戏文里的军师谋士!
"
玄机子却若有所思地颔,拂尘轻摆:"
话糙理不糙。
"
老道眯起醉眼,透过晃动的烛光打量着文渊,"
倒有七八分贴切。
"
文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道长若还有其三,不妨改日再叙。
再说下去,大师兄怕是要赖着不走了。
"
他笑着起身,"
我已为道长在悦来客栈安排了上房,晚膳由王度先生作陪。
至于寻青衣问询之事,道长自去别正苑便可,我会先行嘱咐。
"
回到别正苑,文渊为晚间赴姨母家宴该备何礼犯了难。
思来想去不得要领,只得去寻青衣讨主意。
青衣正在忙,头也不抬地指了指西厢,"
公子去找唐嫣儿,让她伤脑筋去。
"
文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