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走了魂魄。
可梦中的细节却如轻烟般消散,唯有公子的面容,深深刻在了我的心底。
后来,公子常在梦中相伴。
"
她眼波微漾,"
有时在渡口打斗,有时在城头并肩看落日,在大漠看孤烟,有时我们被狼群追逐,有时又在草原上纵马高歌那些片段如此真实,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
"
话音渐低,"
不知不觉,公子竟成了连翘生命中不可或缺之人。
也成了我难以承受之重。
"
唐连翘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望着文渊骤然苍白的脸,那双往日明亮的眼睛此刻满是震惊与茫然,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般一动不动。
她轻轻伸手,在他眼前缓缓晃动,见他毫无反应,不禁莞尔。
笑意中带着心疼,又带着终于说出口的释然。
文渊此刻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眼前这位唐姑娘竟与自己同岁,更令人震惊的是,她开智的时机与自己穿越的时间如此吻合!
那些她梦中的片段,分明就是自己与青衣相识后的种种经历。
这究竟是天意弄人,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他暗自思忖: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对唐姑娘的第一印象只是有一种淡淡地熟悉的感觉,可和他相处这段时间,脑海却没有了一点点印象,也没有了那种熟悉感,而代之而来是一种亲切感。
他还隐隐有一种冲动,他很想过去把她拥入怀中。
"
咳"
文渊轻咳一声掩饰内心的悸动,目光游移不定,"
说来惭愧,我十三岁前是个顽劣之徒。
"
他声音低沉,似在追忆往昔,"
整日与红佛、祁东、珈蓝几个玩伴厮混,虽也读过些圣贤书,练过些拳脚功夫,终究不成体统。
"
抬眼见唐连翘听得入神,他继续道:"
十二岁那年家父离世,次年春日,我在河边嬉戏溺水。
"
文渊顿了顿,指节微微白,"
那次溺水险些丧命,醒来后突然开悟。
开始经商,机缘巧合制出几样新奇物事,生意倒也红火。
"
说到此处,他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去年春日,因买卖触动了世家利益,遭世家之人的联合追杀。
跑路时不慎坠入一处洞府"
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深远,"
在那里,我遇见了青衣。
正是青衣帮我们摆脱了追杀,救了我们……"
"
后来青衣就一直跟随着我"
文渊的声音带着几分沧桑,"
我们在风陵渡与人厮杀,在马邑城头共赏落日,在草原上与狼群周旋,驯服野马"
他轻叹一声,"
如今天下动荡,唯有蜀地尚算安宁。
此来正是想在此立足。
"
语毕,他望向目瞪口呆的唐连翘,突然咧嘴一笑。
那笑容里既有少年人的顽皮,又藏着说不尽的复杂心绪。
厅内陷入长久的静默,香炉青烟袅袅,在两人之间织就一层薄纱。
约莫一刻钟后,唐连翘忽然抬眸,眼中闪着细碎的光:"
公子很喜欢公孙姑娘?"
"
自然。
"
文渊不假思索地颔,指尖轻叩案几,“青衣不仅救过我们兄妹四人,现在也是我们的家人。
当然喜欢了。”
唐连翘绞着罗帕的指尖微微白:"
连翘问的不是不是这般情谊"
她声音渐低,似春燕呢喃。
文渊会意,轻叹道:“嗯,我知道你的意思。
至少现在还没有那种想法。”
见少女眸中倏然亮起的星子,他又被追问:"
公子可曾订过亲事?"
"
家父确曾订过娃娃亲。
"
文渊故意拖长语调,眼见对面人儿连呼吸都屏住了,终是不忍,温声道:"
不过在下被李姑娘嫌弃了,她不愿意嫁我。
她父亲李渊那老头态度也很是暧昧,婚约我也已经给了李渊。
"
他自嘲地笑了笑,"
总起来说,应该是没戏了。
"
唐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