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见过自己,甚至能"
闻到"
梦中人的气息。
而自己梦中的女人,自己为什么连模样都记不起来!
他在心中暗自叹息。
转而又想到:自入蜀以来,为何总在男女情事上纠缠不清?前日在宝瓶口刚有所悟,还未过一日,便又遇上这美若天仙的唐连翘。
此刻他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望着眼前女子温婉的女子,心底竟生出几分惶惑:"
这、这叫我如何是好?"
等等,刚刚听唐连翘姑娘所说,自己好像又被公主抱了!
可惜了自己那时处于昏迷之中。
唉!
唐连翘见文渊神色阴晴不定,久久不语,心中愈忐忑,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巴巴地看着文渊,心底突然涌起莫名的委屈,不知不觉中那双秋水般的眸子渐渐蒙上一层雾气,纤长的睫毛轻颤几下,晶莹的泪珠便如断了线的珍珠,顺着瓷白的脸颊簌簌滚落。
她慌忙低头,却止不住泪湿罗衫。
约莫过了半盏茶工夫,文渊才猛然回神。
抬眼瞧见眼前梨花带雨的佳人,顿时慌了手脚。
他霍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唐连翘跟前,一双修长的手在空中僵了片刻,竟不知该往何处安放。
踌躇间,他忽从袖中掏出一方素白手帕,刚要抬手又觉不妥,手腕一翻便将帕子收回。
转瞬间,一叠柔软的绢纸已出现在掌心。
"
姑娘这是"
文渊小心翼翼地将绢纸递去,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几分。
见唐连翘接过绢纸时指尖微颤,他心头蓦地一紧,温声道:"
有何委屈但说无妨,莫要再哭了。
"
话语间,他望着那张泪痕斑驳的俏脸,眼中流露出难掩的怜惜。
看着文渊手足无措地在原地打转,唐连翘突然"
扑哧"
一声笑出声来,那笑声如银铃般清脆,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
公子莫慌,"
她轻拭泪痕,眼波流转间已换上明媚笑颜,"
连翘只是一时感到很是委屈,这才失了分寸。
公子请坐。
"
文渊如蒙大赦,连连点头后退着落座,心中却暗自嘀咕:"
女儿家的心思,当真如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
转念又想:"
不过将心比心,她这般情状倒也情有可原。
想想自己吧,被一个梦中人纠缠两世不得解脱,而此时的连翘姑娘,不委屈才是怪事。
只是"
他偷偷瞥了眼正在斟茶的唐连翘,心中也是满满的苦楚。
"
公子,可否愿意听我讲个故事?"
唐连翘将青瓷茶盏轻轻推至文渊面前,茶汤在盏中漾开涟漪,氤氲的热气裹着茉莉香缓缓升腾。
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拂过檐角风铃的风,尾音带着若有若无的颤意。
文渊接过茶盏,颔道:"
姑娘请讲。
"
"
十三岁前,连翘原是个痴儿。
"
唐连翘眸光悠远,声音如清泉流淌,"
家中遍寻名医无果,五岁那年便将我寄养在峨眉山净月庵。
"
她指尖轻抚杯沿,"
说来也怪,在青灯古佛间,我竟对武学一途天赋异禀,小小年纪便习得一身功夫。
"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案上摇曳的烛火上,"
直到十三岁那年春天,一场大病后,我突然开了灵智。
回到家中,我开始如饥似渴地识字读书。
更奇异的是,那些艰深晦涩的字句,我竟能过目不忘。
"
她轻笑一声,带着几分自嘲,"
或许是家传的岐黄血脉作祟,我翻阅家中医书时,竟对制毒用毒之术尤为痴迷。
渐渐地,我成了旁人眼中捉摸不透的毒医。
"
茶香袅袅间,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极轻:"
去年连翘年满十五岁,春日的一个午后,我在午睡时坠入梦境。
那是个幽深的山洞,洞中一个出浴后的少年站在我面前"
她抬眼望向文渊,目光中盛满了温柔与眷恋,"
就是公子你。
醒来时,我只觉心痛如绞,仿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