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周小小虽然脸色苍白但眼神清澈,李明远也一副知识分子的模样,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将门开大了一些。
“原来是勘探队的同志……快,快请进。”
老者侧身让开,语气缓和了不少,但眼神深处的忧虑并未散去。
屋内陈设简陋,只有一张旧桌子,几条长凳,墙上贴着些泛黄的宣传画。
油灯的光晕在墙上跳跃,映得人影晃动。
“我是靠山屯的生产队长,姓赵。”
老者自我介绍道,给三人倒了碗热水,“我们这穷乡僻壤的,条件差,几位同志别嫌弃。”
“赵队长,太感谢了。”
石坚接过水碗,“是我们打扰了。
村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我看大家好像都很早就休息了。”
赵队长闻言,脸上掠过一丝明显的恐惧,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只是叹了口气,含糊道:“没……没啥,就是山里人睡得早,睡得早。”
这时,周小小忽然轻轻吸了吸鼻子,她走到窗边,看向外面漆黑的村落,眉头微蹙:“赵队长,村里……最近是不是不太平?我好像闻到……一种不太好的味道。”
她说的“味道”
,并非物理意义上的气味,而是一种弥漫在空气中,属于“异常”
存在的能量残留,阴冷、污秽,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和怨毒。
这种感应,比在矿区时感受到的古战场意念要尖锐和邪恶得多。
赵队长浑身一颤,手里的油灯差点没拿稳,灯光剧烈晃动起来。
他猛地看向周小小,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希望:“你……这位女同志,你能感觉到?”
石坚和李明远对视一眼,心都沉了下去。
看来,他们又撞上“事情”
了。
在石坚沉稳的目光鼓励下,赵队长终于不再隐瞒,压低了声音,带着恐惧说道:“几位同志不是一般人,我也不瞒你们了……我们屯,撞邪了!
而且,是大邪!”
他哆哆嗦嗦地讲述起来。
大概从半个月前开始,村里就接连生怪事。
先是家家户户养的鸡鸭鹅狗等家禽家畜,在夜里无缘无故地暴毙,尸体干瘪,像是被吸干了精气。
接着,有晚归的村民声称在村外的乱葬岗看到鬼火闪烁,还有黑影飘过,形状恐怖。
最近几天,更是有体弱的老人和孩子开始生病,症状诡异,高烧不退,胡言乱语,嘴里念叨着“黑影子”
、“锁链”
之类的词。
村里请过赤脚医生,也偷偷找过邻村的神婆来看,都束手无策。
神婆只看了一眼就吓得面无人色,连钱都没要就跑了,只说了一句:“是下面跑出来的厉害东西,惹不起!”
“现在,天一黑,就没人敢出门了。”
赵队长声音颤,“大家都怕……怕那东西下一个找上的就是自己。”
李明远听得眉头紧锁,下意识地摸了摸随身背着的、装有简易能量探测仪的挎包。
石坚则面色凝重,他看向周小小:“小小,你有什么感觉?”
周小小闭目凝神片刻,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她睁开眼,眼中带着一丝惊悸:“很浓的……怨气和煞气。
比我们在矿区遇到的,要强烈得多,也……邪恶得多。
它好像受伤了,非常虚弱,但极其贪婪,正在本能地汲取活物的生机疗伤。
而且,我好像……听到很多混乱的哭嚎声,不是来自一个,而是……很多个被它束缚、吞噬的魂魄……”
她的感知能力,在面对这种纯粹的邪恶时,仿佛被针扎一般刺痛。
石坚站起身,走到窗边,望向村外某个方向,那里正是赵队长提到的乱葬岗所在。
“阴气汇聚,煞气冲天……”
他喃喃自语,随即转身,对赵队长郑重说道:“赵队长,我们或许能帮上忙。”
赵队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激动得老泪纵横:“真的?几位同志……不,几位大师!
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屯吧!”
石坚摆摆手:“我们先准备一下。
明远,测一下能量读数。
小小,试着定位它的核心藏匿点。
赵队长,麻烦你找些朱砂、雄黄,再找几只三年以上的大公鸡,越快越好。”
李明远立刻打开探测仪,仪器上的指针一进入这个区域就开始疯狂摆动,出刺耳的警报声,显示的能量读数远矿区时的峰值,而且属性极其混乱负面。
周小小则强忍着精神上的不适,集中意念,手指缓缓指向村外乱葬岗的方向:“在那里……它的‘巢穴’……很多枉死者的遗骸,提供了它藏身和恢复的温床……”
一个小时后,必要的物资准备齐全。
石坚用朱砂混合雄黄,在大队部的院子里快布置了一个简单的防护阵法,叮嘱赵队长和所有村民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千万不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