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了,一时半会儿有点……难以抽离。”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他们只是累了,想回家了。”
李明远收敛了笑容,叹了口气:“唉,都是时代的尘埃啊。
不过咱们这也算是送了他们一程,功德无量。”
石坚目光深邃地点点头:“尘归尘,土归土。
意念既散,便不再扰人间。
我们做了该做的事。”
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赞许,“小小,你那种并非强行镇压,而是感知、沟通、引导的方法,虽然冒险,但效果显着。
这为我们未来处理类似非恶意的灵体残留问题,提供了新的可能性。”
得到队长的肯定,周小小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真切的笑容。
她刚想说什么,吉普车却猛地一个颠簸,随即动机出一阵不祥的“突突”
声,车骤然慢了下来。
“怎么回事?”
石坚眉头一皱。
李明远赶紧踩离合、换挡,摆弄了几下,脸色垮了下来:“糟了,石队,车子好像出毛病了!
听这动静,可能是油路或者点火系统的问题。”
他尝试重新启动,动机只是无力地哼唧了几声,便彻底熄了火。
吉普车歪歪扭扭地停在了一条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僻路段上。
此时已近黄昏,夕阳将天边染成一片橘红,远处的山峦开始显出沉沉的暮色,四周除了风声,一片寂静。
“我下去看看。”
李明远拎起随车的工具箱,跳下了车。
石坚和周小小也下了车。
晚风吹来,带着山区特有的凉意。
周小小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旧外套。
她环顾四周,这里距离最近的城镇恐怕还有不短的距离,路况又差,如果车子修不好,今晚恐怕要有些麻烦。
李明远在车头鼓捣了半晌,弄得满手油污,最终无奈地抬起头:“石队,问题有点麻烦,估计一时半会儿修不好。
眼看天就要黑了,这荒山野岭的……”
石坚当机立断:“不能留在车里过夜,不安全。
我记得地图上显示,沿着这条路再往前大概五六里,应该有个叫‘靠山屯’的小村子。
我们步行过去,找地方借宿一晚,明天再想办法联系所里或者找人来修车。”
别无他法,三人简单收拾了随身的重要物品和装备——包括那个装着罗盘、符箓、铜镜等物的帆布工具包,锁好车,沿着土路向前走去。
夕阳的余晖迅消退,夜幕如同巨大的幕布缓缓拉拢。
山里的夜晚来得格外快,也格外黑。
没有路灯,只有朦胧的月光勉强勾勒出道路和山林的轮廓。
远处的山影幢幢,如同蛰伏的巨兽。
偶尔传来的几声不知名鸟类的啼叫,更添了几分荒凉。
走了约莫一个多小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
就在三人借着月光艰难辨认道路时,前方山坳里,终于出现了几点微弱的灯火。
“应该就是那里了!”
李明远松了口气。
加快脚步,靠近了村子。
靠山屯规模很小,看起来只有几十户人家,房屋大多是土坯或石头垒砌,低矮而陈旧。
此时已是晚上八点多,村里一片寂静,几乎看不到灯火,也听不到人声,只有几声零星的狗吠,在空旷的山谷间回荡,显得有气无力。
“这村子……怎么这么安静?”
周小小轻声说道,下意识地靠近了石坚一些。
一种莫名的寒意,并非来自气温,而是某种难以言喻的感应,让她心头微微紧。
石坚也察觉到了异常。
他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屋舍。
村子里并非完全死寂,他能感觉到一些窗户后面有视线在窥探,但那是一种充满恐惧和戒备的窥探。
“气氛不对。”
石坚低声道,“小心点。”
他们沿着村里唯一的土路往里走,想找一户看起来条件稍好或者有人气的人家询问。
终于,在村子中央一棵巨大的老槐树下,他们看到了一间还亮着油灯光芒的屋子,门口挂着一个模糊不清的旧牌子,似乎是个村公社或者大队部之类的地方。
石坚上前,敲了敲那扇有些破旧的木门。
里面传来一阵窸窣声,然后是带着浓重口音、充满警惕的问话:“谁?谁在外面?”
“老乡,别怕。”
石坚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我们是省城来的地质勘探队员,车子在半路坏了,想找个地方借宿一晚。”
门内沉默了片刻,然后是拉开门闩的声音。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个穿着旧中山装、头花白、脸上布满皱纹的老者探出头来,手里还端着一盏昏暗的油灯。
他借着灯光,仔细打量着门外的三人,看到他们穿着虽然朴素但整齐,气质也不像歹人,特别是石坚一身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