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章(1 / 3)

“忆苦思甜”

大会在一片沉重而激昂的氛围中结束了。

老工人们血泪交织的控诉和新旧社会的鲜明对比,确实达到了预期的教育效果。

许多人的眼角挂着泪花,握着拳,心中充满了对旧社会的恨与对新社会的爱。

那锅粗糙苦涩的“忆苦饭”

被分食一空,不是为了品尝,而是为了铭记。

主任最后的表扬和随之响起的掌声,像一阵暖流包裹了周小小。

她低着头,脸颊微热,没有显露出丝毫得意,只是更紧地握住了手中的笔记本,仿佛那掌声是给予她肩上更沉重的责任。

她能感觉到人群中那道与众不同的、冰冷的目光——来自张婶。

那目光像淬了毒的针,试图刺破这层温暖的包裹。

周小小知道,这掌声是护身符,也是催命符。

它暂时抬高了她的位置,也让张婶的嫉恨燃烧得更加猛烈。

散会后,人们议论着、感慨着渐渐散去。

周小小留下来,默默收拾会场,搬桌椅,清理杂物,将那些展出的破旧物品小心收好。

她的动作麻利而沉静,仿佛刚才被表扬的不是她。

几位老工人临走时,都特意过来跟她打了声招呼。

“小小,辛苦了,稿子整得挺好,我说的都在了。”

老赵师傅拍拍她的肩膀,眼神里是长辈的慈和。

“赵师傅您慢走,都是您讲得好。”

周小小谦逊地回应,送他到门口。

李师傅则由儿子扶着,对周小小点点头:“丫头,心细,谢谢你了。”

周小小只是微笑摇头。

她知道,这些质朴的认可,比主任的表扬更实在,也更珍贵。

这是她用一次次跑腿、倾听和真诚换来的微薄的、却至关重要的善意。

张婶冷眼看着这一切,鼻子里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扭身走了。

她心里堵得慌。

周小小非但没垮,反而更“风光”

了。

这结果像一记耳光甩在她脸上。

她绝不甘心。

日子似乎又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周小小依旧每天上课、回家、参与院里的一些集体劳动。

她更加谨言慎行,几乎不参与任何闲谈,尤其是涉及家庭出身或过去生活的话题。

她把自己缩在一个“积极劳动、沉默寡言”

的壳里。

然而,张婶的报复并没有停止,只是变得更加隐晦和阴冷。

她不再公开提议让周小小“忆苦”

,而是开始散布一些看似无关紧要、却极易引猜疑的流言。

周小小某天穿了一件洗得白但款式依稀能看出些许旧痕的蓝布裙子(或许是母亲旧衣改的),张婶就会在和人聊天时,貌似无意地说:“唉,有些东西啊,骨子里的印记,就像那衣服的折痕,怎么熨都熨不平。

看着是朴素了,那架势到底和咱们劳动人家出来的不一样。”

周小小偶尔从学校带回一本旧书(或许是教材或许是她设法找到的读物),张婶又会嘀咕:“哟,还看那么厚的书呢?心思也不知道在不在劳动改造上。

别是还在想着那些旧社会的毒草吧?”

这些话语,像看不见的灰尘,悄无声息地飘散在宿舍楼的空气里。

它们没有实际的指控,却能在人们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

一些人开始下意识地用更审视的目光打量周小小:她走路的姿势是不是太“小姐样”

了?她说话的声音是不是太细了?她干活那么卖力,是不是太刻意表现了?

周小小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氛围的变化。

邻居们看她的眼神里,少了几分大会后的那份认可,多了一丝探究和不易察觉的疏离。

她心里像压着一块浸水的海绵,沉甸甸、凉冰冰的。

她知道源头来自哪里,却无法辩驳——那些流言像空气,无处不在,却抓不住实体。

她只能更加沉默,更加用力地劳动,试图用汗水冲刷掉那些无形的脏污。

一个周末,宿舍楼组织大扫除,清理楼道和公共水房。

周小小主动承担了最脏的活儿——疏通水房的下水道。

那时没有手套,她就徒手去掏堵塞的污物,泥垢、头、腐烂的菜叶粘了满手,刺鼻的气味令人作呕。

她咬着牙,一声不吭地干着,额上的汗水滴进眼睛又涩又疼。

张婶抱着胳膊站在不远处,看着周小小狼狈的样子,嘴角扯起一丝快意的冷笑,对旁边的人说:“看看,这就叫‘脱胎换骨’?我看是表演给咱们看呢。

真要改造好了,心里干净,还在乎手上这点脏?”

这话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周围几个人和周小小听到。

周小小的动作顿了一下,脊背僵硬了一瞬,但随即,她像是没听见一样,更深地埋下头,几乎将整个手臂都探入了那污浊的管道口。

脏水溅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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