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的汗珠。
其他来帮忙的家属委员看在眼里,私下议论时,也不得不承认:“这周小小,干活倒是真踏实,不像装样子。”
张婶并没有闲着。
她冷眼旁观着周小小的忙碌,几次想挑刺。
比如,质疑周小小整理的讲述稿“不够尖锐”
,“没有深入挖掘阶级根源”
,或者说周小小准备的“忆苦饭”
食材“不够苦”
,“是不是想偷偷改善伙食”
。
但她的质疑每次都落空了。
周小小整理的稿子得到了老工人们本人的认可和主任的表扬;而“忆苦饭”
的配方是委员会集体议定的,周小小严格按配方执行,众目睽睽之下,根本无从作假。
张婶的几次难,反而显得她吹毛求疵,不顾大局,连主任都私下提醒她:“张婶,筹备工作很繁重,我们要多鼓励积极参与的同志。”
“忆苦思甜”
大会的日子终于到了。
会场布置得庄严肃穆,墙上贴着标语,桌上摆着破旧的实物展品。
那锅由周小小等人精心准备的、粗糙拉嗓子的“忆苦饭”
也冒着热气放在一旁。
老工人们依次上台讲述。
他们的语言朴实,甚至有些琐碎,但那些亲历的苦难——工头的皮鞭、冰冷的机器、饿得昏的滋味、亲眼所见同伴的死亡——却比任何夸张的渲染都更能刺痛人心。
台下的人们,包括许多年轻人,都听得眼眶红,神情凝重。
周小小坐在角落,同样认真地听着,时而记录,时而帮忙给讲述的老人递上一杯水。
她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完全融入工作人员的角色。
张婶看着这一切,心里憋闷至极。
周小小不仅没出纰漏,反而通过踏实的工作赢得了不少人的认可。
她感觉自己精心设计的陷阱,不仅没困住猎物,反而让对方借此展示了“进步”
,这让她如同吞了苍蝇般难受。
大会最后,家属主任总结言,再次肯定了老工人们的贡献,表扬了筹备组的辛勤工作,并特别提到:“尤其是周小小同志,这段时间以来,默默做了大量具体工作,联系老师傅、准备忆苦饭,吃苦在前,表现出了很好的改造决心和劳动热情!
我们用掌声鼓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