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一字一句地开口:“我需要一个地方。”
“一个足够隐秘,足够大,能够让我随心所欲改造的地方。”
李琼与他对视,笑了。
“镇北关外三十里,有一处废弃的黑石矿场,地形复杂,易守难攻,只有一个出口。从今天起,那里是你的了。”
“多谢。”影重新戴上面具,声音里,似乎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他再次对着李琼颔首,然后转身,如同一缕青烟,消失在门外。
他走后,齐嫣然才轻声道:“你真的就这么信他?”
“我信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仇恨。”李琼靠回枕上,闭上了眼睛,声音有些疲惫。
“只要皇帝一天还坐在那个位子上,影的刀,就永远只会指向一个方向。”
“而且。”李琼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一支完全由我们掌控的影子部队,对付京城,对付草原,甚至对付未来可能出现的任何敌人,都将是一张无人能料到的底牌。”
他轻轻敲了敲床沿。
“游戏,现在才算真正摆开了棋盘。”
就在此时,京城的方向,一匹快马正不计代价地燃烧着生命,冲向那座巍峨的皇城。
马上的骑士,是龙骧卫中负责传递情报的信鸽,也是昨夜那场屠杀中,唯一一个被枭刻意留下,作为遗言的活口。
当他连滚带爬地冲进御书房,将那枚代表着指挥使枭死亡的碎裂玉佩,和那份记录着全军覆没的血书,呈现在年轻皇帝面前时。
整个御书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你说什么?”
皇帝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再说一遍。”
那名信使浑身抖如筛糠,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重复道:“回陛下,枭指挥使以及所有潜入北境的弟兄全都阵亡了。”
咔嚓!
皇帝手中那方由整块和田玉雕琢而成的镇纸,被他生生捏成了齑粉。
他没有咆哮,没有怒吼。
只是缓缓站起身,走到了那面巨大的疆域地图前。
他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镇北关那三个字上,眼神中的平静,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死海。
许久。
他笑了。
那笑容阴冷而扭曲,让一旁侍奉的王安石和所有太监,都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好。”
“好一个李琼。”
“好一个朕的北境之主!”
“他不是要跟朕玩吗?”
“传朕旨意。”皇帝的声音,一瞬间变得无比狠厉,如同地狱里的恶鬼在嘶嚎。
“命户部尚书张柬之,立刻草拟罪己诏,就说朕误信谗言,险些错怪忠良。康王赵钰德行有亏,着圈禁于北境,永世不得返京!”
“另外,再拟一道圣旨,加封李琼为镇北王,赐九锡,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
“噗通!”
王安石再也站不住了,他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骇然失色。
“陛下,万万不可啊!”
加封王爵,赐九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