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交到他手中。
“侯三,此去黑风部落,九死一生,你怕不怕?”
“回将军,不怕!”侯三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好!”赵勇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夫人的话,你不是去送死的,你是去送一场天大的富贵。你要让那头老狮子看到你的价值,而不是你的脖子有多硬。”
“把话带到,活着回来,神机营副统领的位子,就是你的!”
侯三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磕了一个头,随即起身,接过一个水囊和一袋肉干,翻身上了一匹最耐跑的草原马,如同一支离弦的箭,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走后不久,周平的暗影卫队,和李显扬麾下的无数商队密探,也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向着整个北方悄然铺开。
……
京城,紫禁城。
御书房内,檀香袅袅。
年轻的皇帝与内阁首辅王安石,正对坐弈棋。
棋盘之上,黑子被白子围困在角落,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脱身,已然是穷途末路之相。
“王爱卿,你这步棋,可是把朕的黑龙,彻底锁死了啊。”皇帝轻笑着落下一子,语气轻松写意。
王安石抚须微笑,苍老的脸上,满是智珠在握的从容。
“陛下,棋盘如天下。李琼便是这条黑龙,看似张牙舞爪,实则已是笼中之兽。”
“禁运令,断其钱粮,是为缚龙索。”
“遣使拓跋雄,引草原内战,是为斩龙刀。”
“如今,缚龙索已上,斩龙刀已出,这条黑龙,除了在北境那一方小小的池塘里,徒劳地翻滚几下,再无生路可言。”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拿起一枚黑子,在指尖把玩。
“那个齐语嫣,朕倒是有些好奇。一个深宅妇人,竟能想出晒盐织布的法子,倒也有几分小聪明。”
“终究是妇人之见。”王安石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小道而已,上不得台面。她以为靠着这些奇技淫巧,就能让北境自给自足?无非是饮鸩止渴。”
“待拓跋雄大军一到,阿古拉自顾不暇,李琼的外援一断,他拿什么来抵挡?靠那些还没织出来的呢绒,还是那些还在盐田里的苦盐?”
“陛下,快了。算算时日,林淳的信使,也该带着拓跋雄出兵的消息,回到京城了。”
皇帝闻言,嘴角的笑意更深。
他仿佛已经看到,李琼在得知南北夹击,四面楚歌的消息后,那张绝望而愤怒的脸。
他将手中的黑子,轻轻放回棋盒。
“这盘棋,该结束了。”
……
三日后,西风烈。
侯三像一匹孤独的野狼,穿行在苍茫的西部草原。
他浑身沾满了尘土,嘴唇干裂,眼神却依旧锐利。
一路上,他看到了无数正在集结的部落,看到了磨得锃亮的弯刀,和牧民眼中嗜血的光芒。
战争的阴云,已经笼罩了这片土地。
他小心地避开了一队又一队的斥候,终于在黄昏时分,看到了远处那片连绵不绝的,如同黑色山峦般的巨大营帐。
黑风部落的王帐。
他没有再躲藏。
他催动座下的战马,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