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泥地里打过滚。
他们胯下的战马，也都是些不起眼的杂色草原马。
可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气息，却让在场的所有酋长，都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那是一种饿狼盯住羊群的气息。
冰冷，贪婪，充满了血腥味。
这些骑兵的最前方，一个同样看不清面容的身影，静静地端坐在马背上。
他没有看任何人，目光只是平淡地扫视着眼前的营地，像是在巡视自己的牧场。
巴图哈定了定神，向前走了几步，恭敬地弯下腰。
“勇敢的战士，我是卡兰部落的酋长巴图哈。”
“我们，都是阿古拉公主最忠诚的子民。”
“不知勇士深夜到访，有何吩咐？”
马背上那个沉默的身影，终于动了。
他缓缓低下头，那双在火光下亮得吓人的眼睛，落在了巴图哈的身上。
“吩咐？”
一个沙哑、粗嘎，仿佛被刀子割过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声音，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刺得人耳膜生疼。
“公主的命令，不是吩咐。”
“是神谕。”
李琼的目光，从巴图哈的脸上，缓缓移到他身后那些酋长的脸上。
“你们的忠诚，说得很好听。”
“但公主殿下，更喜欢看实际的行动。”
他用马鞭，随意地指了指营地里那些肥硕的牛羊。
“公主有令。”
“所有观望的部落，献上一半的牛羊，作为大军的军粮。”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砸进了平静的湖面。
所有酋长的脸色，都变了。
一半的牛羊？
那可是他们部落赖以生存的根基！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李琼那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
“另外。”
“部落里，所有十五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男人，全部编入先锋营，随我出征。”
“立刻马上！”
轰！
这一次，不再是石头，而是一颗炸雷！
整个营地，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
性子最烈的阿尔坦，第一个就吼了出来。
“这不可能！”
“把牛羊和男人都给你，我们的女人和孩子吃什么？喝什么？”
“这是要我们去死！”
“没错，阿古拉公主绝不会下达这样残酷的命令！”另一位酋长也跟着附和。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你们是强盗，是冒充公主使者的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