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快甭卖关子,说说有多少礼?”
今日是大喜事,兜儿派了阿蛮去打听消息,只是阿蛮去了许久都未回来。
倒是二姑娘先来了,她见自家姑娘不好直接问,便抢先问道。
“具体多少我也没数,总之前院儿已经放不下了,内院也堆满了,剩下的,恐怕要直接抬到阿姐屋里来。”
这么多?
林岁安握着书册的手紧了紧。
他哪来那么多银钱置办这许多聘礼?莫不是将真园搬空了去?
林岁安心中暗忖,同时,心间又升起一股被人重视的暖意。
林岁喜话音刚落,便见林家的几个粗使婆子,将一个个绑着红绸的箱子抬到东厢的院中来。
张慧娘早就在外院和内院分别置了安放聘礼之处。
外院放置大件的聘礼,如酒肉牲畜、屏风、家具等,内院则放贵重的聘金、金银首饰、绫罗绸缎、文房四宝、衣裳鞋袜等。
且都有专人看守。
只是许或抬进来的聘礼实在太多,仅是聘金都占了两张桌子。绫罗绸缎更是堆成山,别家的金银首饰是用妆匣收敛,许或送来的却用箱子装着。
负责清点核对嫁妆的,是林定山身边的账房先生。
好在林定山想着好事成双,今日请了两位账房。
即便是有两人,也十分忙不过来。
林定山和张慧娘从瞠目结舌,到目瞪口呆。在座的宾客也是从议论纷纷,到鸦雀无声。
“贤......贤侄。”林定山咽了咽口水。
“林叔请讲。”许或笑着拱手。
“你这......是否也太多了些。”林定山轻声道。
林岁康也站在一旁,看着满屋子的聘礼默不作声。
“林叔,慧姨,小侄心中爱重大姑娘,愿以全副身家作聘,感谢林叔与慧姨能将挚爱之女许给小侄。”
“好,好......”张慧娘闻言,眼眶湿润了起来,有些哽咽地应道。
林定山也嘴唇微颤,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许或的目光慈爱了不少。
她两口子倒不是因为许或送来的这些财物,而是因着许或的态度。
林定山夫妇最担忧的,便是长女的婚事。
怕她在侯府多年,误了最好的年华,难寻如意郎君。
不愿委屈长女低嫁。又怕她高嫁,以后受了委屈,她们做爹娘连给她撑腰都做不到。
如今这许家小子不仅自己有本事,家中也简单,又愿以全副身家作聘来娶她姑娘。
她多年的担忧,总算散了去。
要知晓,恒国有规定。
若是夫妻不睦和离,男子给女子的聘礼是不能要回的。但,女子的嫁妆却能原封不动的带走。
虽说安儿与许或是圣上赐婚,和离不得。
她与夫君又不会扣下女婿给的聘礼,她们将这些聘礼充到安儿的嫁妆里,便是安儿的私产,这便是她闺女后半生最大的保障。
即便以后女婿变心,安儿也能靠着这些嫁妆过得十分好。
许或这女婿,对安儿的这份心,她再满意不过。
张慧娘偷偷揩去眼角的湿润,掐了下林定山,二人忙扬起笑脸去招呼宾客。
张慧娘又悄声吩咐李妈妈带人将那些极为贵重的金银首饰、田地铺子的契书等送到林岁安屋中。
只外面摆的这些聘金、布匹、衣裳鞋袜等,都已经十分叫旁人眼红。
“为兄对令姐的心意,贤弟可还满意?”许或笑着问。
他早早就吩咐白术开了库房整理聘礼。
他手中,除了那些不可动的御赐之物,皆被他添置进了聘礼中。
包括,真园的房契、他名下的田地、庄子、铺子和家中所有的金银财宝,只留了少许银钱用来支撑真园的开销。
连白术看了都直摇头,他家公子,定是疯了。
林岁康抿了抿唇,瞧见许或略带自得的神色,终是没有说出扫兴的话来。
只拱手道:“只愿师兄对长姐的偏爱,能始终如一。”
“你还是回程府好好读书,也帮着我们几个师兄在老师跟前多尽尽孝。早些成长起来。你也知晓,女子,在这世间本就艰难,你成长起来,你的姊妹才能更有底气。等到哪一天,你能站得比我更高,即便是我,也不敢不对你阿姐好。”
能明白这些道理,还得多亏许济民与蒋氏。
蒋氏娘家势大,即便许济民官拜三品侍郎,也不敢对蒋氏说一句重话。
且,这小子快些成长起来,他才好功成身退。
林岁安看着送进自己屋子的箱子。
林岁喜十分好奇,打开一个瞧了瞧。
“扶云山北面温泉庄子计地二百六十三亩;城南郊区小甲村良田三百四十亩;城西郊区常峪村良田二百三十七亩;城西郊区磐金村良田四百亩;曹州东郊庄子东临曹水河,西靠官道,南至李家村,北接青雾山,计地一千三百七十二亩;京都长春街街铺三间;京都东宁街宅院......”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