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姑娘,谢姑娘,我们愿意。”两个小姑娘忙磕头,眼中含着泪水,看着林岁安的目光中有感激、不安和无法压制的欣喜。
“既然愿意,就好好学。这世道,女子本就比男子艰难,你俩需得比他们……”林岁安指着那些男孩儿,“努力十倍,百倍,方才能被世人认可。”
两个小姑娘懵懵懂懂,即便心中还不明白林岁安说的这些,但经过刚刚一遭,此刻林岁安说什么,她俩都十分乖巧应着,将其记在心中。
安置好这些孩子,林岁安又与张慧娘一同去看了已经建好的两个熔炉,以及还未修建完成的两处院子,才与张慧娘一同归家。
熔炉已建好,以前许多做不了的首饰,如今都能够做出来。
林岁安自是又忙碌了许多。
或是整日泡在作坊和铺子里,或是偶尔带着林定山给他买的两个护卫出城去郊外庄子上。
她忙得脚不沾地,只恨自已不能一分为二,心中想寻个得力助手的想法愈发强烈。
从曹州归京后过了七八日,终于,在她将铺子八月的账查完离开时,远远瞧见了许或。
他站在街对面茶肆门口,瞧见林岁安时,目光柔和了许多。
林岁安心知躲不过,便往对面茶肆去。
“去楼上。”见她过来,许或轻声道。
林岁安点了点头,径直上了二楼。
到了楼上,她才发现,整个二楼空无一人。
“林姑娘,里面请。”白术站在一间雅间门口,见林岁安上来,便请她进去。
林岁安进了雅间,兜儿和阿蛮却被白术拦在门外。
“姑娘……”兜儿站在门外,踌躇地看着林岁安。
她不知晓自已是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只等着林岁安吩咐。
“你与阿蛮在门口候着。”
林岁安进了雅间,绕过屏风,刚站定,便感觉身后有人进来。
她霍然转身,见果然是许或,不由得后退了半步。
见她神情防备,许或眉头微皱。
“今晚二楼不待客。”
这茶肆本是富昌侯世子叶景春的私产,许或也投了银钱,他也是东家,便叫掌柜的将二楼都空了出来。
听他如此说,林岁安稍微松了口气。
孤男寡女,同处一间屋子,说是私会也不为过。
她在这条街上不是生面孔,若是传出流言蜚语,终究不好。
许或见她神情放松了许多,上前一步。
“你在躲着我?”他问。
“没有。”林岁安快速回道:“只是去曹州,来回耽搁了一个月左右。作坊和铺子里都有许多事要忙,并非躲着你。”
她知晓许或来寻了她两三回,都被她装作没瞧见,趁机避开了去。
她虽答应他会好好想想,但瞧见他时却不知要如何说才好。
只能先拖着,躲不过再说吧。
许或知晓,她就是在躲着他,也不拆穿,又上前了半步,问她。
“那你可想好了。”
许或步步紧逼,林岁安已经靠在了椅子上,退无可退。
两人之间,只隔着不远不近两步距离。
“你站那儿,不要动。”林岁安心中升起一丝慌乱,忙开口道。
这人,怎么愈发得寸进尺。
“好。”他应承的语气,柔和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林岁安只觉得心脏好似漏跳了一拍。
这许或,不仅生的俊美,黑色的眸子温柔瞧着你时,好似能将人吸进去般。
美色误人!
林岁安默默警告自已。
“若还有旁的疑虑让你犹豫,大可直接问我,许某定如实相告。”
许或站在原处,见林岁安面上浮现几丝不安的神色,不由得道。
她看着许或,顿了片刻,干脆就坐在了椅子上。
既然许或瞧出了她心中所想,不如,就将事情摊开来说。
见她坐下,许或便也在她对面坐了,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张茶桌。
茶桌上放着茶水和各色茶果,林岁安端着茶盏轻抿了口。
茶水冷暖适宜,半盏茶水下肚,她也更冷静了几分。
许或见她用茶,也不催促。
“茶肆掌柜说,这几样茶点你常点,想来是你喜爱的口味。另外两样,是茶肆中刚上的新品,都可尝尝。”
即便这茶桌上的茶水点心,都是她平日喜爱之物,但此刻她哪有心思品什么茶点。
她捻起一枚茶肆新做的淡粉色茶果,凑近鼻尖闻了闻。
茶果透着一股牛乳的味道,另还有些花蜜的清香。
她将茶果放下,才缓缓道。
“你先前所说之事,我细细想过。”
林岁安想起那日在曹水镇客栈中,许或寻他说的那些话,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
那日匆忙,许多话都未说清楚。
她也细细想了好几日,有些事还是问清楚讲明白的好。
“你的婚事你可自已做主?圣上、白夫人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