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安与红藤谈好售卖之事,又一起在丰乐楼用了午膳。
临别时,满姐儿抱着林岁安不肯撒手。
红藤看着好笑,便凑近林岁安,轻声打趣儿道。
“你归家这些时日,家里可有给你相看夫婿?你瞧瞧,你这么得孩子喜欢,早些将婚事定了,自已生一个去。”
林岁安搂着满姐儿,任由她抱着自已的脖子。
听红藤如此说,也不似别的未出阁女子那般提起夫婿便面红耳赤。
她将搂着满姐儿的手紧了紧,“不若就叫满姐儿做我闺女,自已生哪有直接抱一个来得快。”
“好好,给你了。有人替我养着,我求之不得。”
两人笑闹几句,倒是叫红藤认真考虑起自已刚刚说的话来。
安儿归家才一月左右,想来她家中还没有给她相看,与自已生意上多有往来的几个货商家中皆有年岁相当的儿郎。
虽是商户,但都家财万贯。
以安儿的品貌,再加上她弟弟年仅十五便考上了举人,又与平宁侯府有渊源。
想必那些人家若是知道有安儿这号人在,怕是要将她家的门槛都踏破。
既然她爹娘还没来得及给她相看人家,不若自已瞧瞧,能不能做上这个媒人。
红藤心中所想,却并未表露出来。
笑着与林岁安告了别,二人便各自往家去。
林岁安回了作坊,今儿交了第一批货,红藤给她结算了一小部分货款,剩下要看看东西销路如何,下回再送货时结算剩下的一部分。
即便是结算的一小半儿,也有足足一百五十两。
林岁安此回做的珠串,主要售卖对象便是京都城中的高门贵女。
选用的皆是上好的金银珠玉宝石等。
成本虽高,但利润比那些廉价石头串成的珠串也更高。
林岁安拨了二两银子下去,叫齐妈妈去买些好菜回来犒劳大家。并叫大家歇息半日,可自行出门游玩儿,宵禁之前回来即可。
有好吃的,又能出去玩儿。加上十月初发放的九月的月例银子,大家心中十分高兴。
林岁安瞧见底下这些十一二三岁的姑娘笑闹的样子,心情也更愉悦了几分。
这是她走出的第一步,也是她们人生改变的开始。
她沾了老夫人和红藤的光,又有家中支持,起步便比旁人高许多。
而这些姑娘,也过上了与以前完全不同的生活。
林岁安回到家中,却见家里来了客人。
“阿姐,你可回来了。家里来了客人,等你许久了。”
林岁安刚进院子,便听见林岁喜喊她。
“什么客人?”林岁安叫兜儿将今日所得的银钱拿回她的屋子先放起来,自已便往主屋去。
“是一位很漂亮的姐姐......”
林岁喜话还未说完,便见正屋里同张慧娘一起,走出来一位眼熟的女子。
“春鸢姐姐。”
客人竟然是春鸢。
林岁安很是惊喜,自春鸢嫁人后,除了年节上到侯府来拜见老夫人时两人能得空说些话。
二人私下里见面的时间极少。
春鸢成婚后不久便有了身孕,次年,便生下个大胖小子。
只是七祖奶奶在玄孙百日宴后不久便仙去了。
七祖奶奶年过九十,如今看见自已曾孙成婚生子,心愿已了,是喜丧。
当今圣上登基后,林改作为城防营中的精锐,转入了禁军。又立了两回功,升了官儿,与春鸢又有了第二个孩子。
春鸢忙着照看两个孩子,还要打理内宅,打点家中的人情往来。
而林岁安升任了大丫鬟,二人相见的时间便更少了。
且从春鸢家中到林岁安家中,要跨越大半个京都城,乘马车都要一个多时辰。
林岁安确实没想到春鸢会来她家。
也是她这一月有余都在想着自已以后要做些什么,理应她先去春鸢、红藤等家中拜访才是。
“是我。”春鸢笑着回道。
她比出阁前丰腴了些,瞧着更加肤如凝脂,美丽动人。
“春鸢姐姐,你怎么得空来了,快请进。”
林岁安上前两步,握着春鸢的手,又将人带到正屋里去。
丫鬟给林岁安上了茶水,又给春鸢换了新茶。
瞧见张慧娘与林岁喜也进来,林岁安忙介绍道。
“阿娘,阿喜,这是春鸢姐姐。先前与我同是老夫人院儿里人,她便是教我针线的师父,也是待我如亲妹子般的阿姐。”
“知道知道,许夫人一说名字,阿娘便知道她是谁。”
春鸢本姓许,她放了身契,自是用回了本姓,只是以前的名字早就不用了,户籍上便叫许春鸢。
“婶子不必如此客气,你叫我春鸢就是。我与安儿以前在老夫人院中互相照应,情同手足,婶子将我看做晚辈便是。”
春鸢来了林家好半晌,与张慧娘也闲聊了许久,有着林岁安这层关系在,二人很快便熟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