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宁侯府众人皆狼狈不堪,携带的物件儿箱笼都散乱得到处都是。
赵成威留了几个士兵和平宁侯府未受伤的护卫在那儿收拾东西。
老夫人看了眼狼狈不堪的众人,大家都需要休整休整。
“行,我这个老脸还值几个钱,届时大不了厚脸皮去求一求太后娘娘,沛姐儿总会没事儿。”
听老夫人和赵惊华如此说,张姨娘才松了口气。
“谢老夫人,谢二夫人。”张姨娘顾不得地上脏污,狠狠地磕了两个头。
“快起来吧,沛姐儿也是我孙女,你用不着如此。”
老夫人抬了抬手,叫张姨娘起来。
赵惊华上前一步,将张姨娘扶起。
这终究是她夫君兄长的妾,虽给她磕头她也受得,但终究要给两分薄面。且她也不是犯了错,只是作为一个母亲,有所求罢了。
“你不要急,我去找成威说说,即刻便出发去行宫。”
说罢,赵惊华便去一旁与赵成威商议去避暑行宫之事。
圣驾明日才归京,好歹能叫沛姐儿尽快受到救治,再歇息一晚。
等众人到避暑行宫时,天色已经渐黑,辉煌而沉重的宫门打开。
一众内监抬出来一架板舆和一架肩舆。
林岁安扶着老夫人上了肩舆,昏睡的林沛则被放在板舆上。
众人跟着引路的内监往里去。
许或与赵成威将众人送至宫门口,便分道扬镳,他们还要回去复命,且新抓住的人还要细细审问。
平宁侯府众人快速进了避暑行宫,被安置在离着宫门不远的一处宫殿中。
老夫人还没到宫殿门口,便要抬肩舆的内监送她去太后娘娘处,好给林沛求一名女医。
恒国女子学医者甚少,医术高明些的,皆被皇室收纳。民间也有一二医术好的医女,但想立即寻到也不容易。
前头引路的内监回道:“老侯夫人,太后娘娘知道您家的遭遇,已经派了一名医女,圣上也派了一名御医前来。”
“多谢太后娘娘,多谢陛下。”老夫人坐在肩舆上,不好行礼,便也抱拳对着最高处的宫殿作了个揖。
老夫人端坐回去,心中也舒了口气。
到宫殿门口时,二爷林牧带着一名御医,一名医女在门口等着。
“母亲。”林牧匆匆赶来,身上还穿着深紫色的官服。
“牧儿。”老夫人瞧见来人是自已二儿子,脸上终于露出些脆弱来。
林牧将老夫人扶下肩舆,见老夫人一只脚跛着,“娘,您脚怎么了?”
“不碍事,不过踩空了,扭了一下。”
老夫人不在意地笑了笑。
“娘,是儿子的不是,没有陪伴在母亲身边,叫母亲受这无妄之灾。”
林牧瞧见自已母亲衣裳脏污,衣摆还缺了半截儿。发髻散乱,脸上还有些细微的划痕,心中十分自责,说着就要跪下去。
他与大哥是家中的主心骨,以为他家与宣王府有怨,怕他走后,皇宫中惠太妃为大,假旨宣各家勋贵内宅妇人入宫。
届时妻女受制于人,他们要如何自处?
他便叫母亲躲到山上来,离着皇家行宫近,有重兵把守,谁知道还是出了事儿。
老夫人扶着林牧,不叫他跪下去。
“快起来,哪里能怪你。是咱们心软心善,才叫那些心狠手辣之人趁虚而入。快起来吧,先叫医女看看沛姐儿。”
“娘,儿子背您进去。”
见后面林沛实在耽搁不得,林牧便蹲下身子,老夫人没有推拒,宫殿门槛高,肩舆也进不去。
一众人入了内殿。
赵惊华已经领着御医和医女去看里间榻上睡着的林沛。
李大夫默默跟在御医和医女身后,见二人瞧了伤势后,便商议如何取箭,如何降热,用什么汤药膏药才不会留疤.....
等二人商议完毕,便命跟来的药童和行宫中的宫女去拿热水,取干净的巾帕。又开了个镇痛的方子,叫立即去将药煎来。
把镇痛的汤药给林沛服下,里间的帐子放下,不相干的人皆被请了出去。
只留下一个医女带来的少女在一旁协助。
而御医则在帐子外,里面有任何意外他便能马上施以援手。
帐子内静悄悄的,帐子外,老夫人、林牧、赵惊华、张姨娘、林淑等人皆在。
“劳苏御医也给我母亲瞧瞧,她今日受了惊吓,又受了伤,劳您给看看。”林牧拱了拱手,与那御医道。
苏御医给林沛开了一方止血消炎的方子,叫人去拿药煎了。
见林牧如此说,便点了点头。他受命前来,本就是要给平宁侯府的主子们诊治。
给老夫人搭了脉,见她脉象平稳,没有什么大碍。
听说老夫人扭了脚,查看了一番肿胀的脚踝,开了个消肿止痛活血化瘀的方子,便作罢。
刚刚在外面,林牧只顾着老夫人。
又人多眼杂,赵惊华看顾着林沛。这会儿到了里间,林牧才瞧见赵惊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