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夫人用了午膳,前院儿才传了话来。
陶妈妈附在老夫人耳边,将派人出去打听到的事儿一字不漏的说给老夫人听。
“首辅,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刑部侍郎,庆王,户部尚书,加上我儿,都是忠实的保皇党。”
老夫人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又问陶妈妈。
“真没有旁的事儿?”
陶妈妈摇了摇头。
老夫人舒了口气,觉得自己疑神疑鬼的,有些太敏感了。
没有旁的事儿,便是没有什么大事儿。
连庆王府都如往常般,庆王世子还在仙居阁听曲儿。朝中但凡有异动,嗅觉最敏锐的便是宗室。
这段时间,朝中反而风平浪静了许多。
只是二爷林牧日日早出晚归,十分忙碌,连着大半月都没来老夫人这儿请安,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三月初,府上倒是收到好消息,三公子已经通过了县试,只等着参加四月的府试和院试。
这三场若皆榜上有名,便能成为生员,就是俗称的秀才。
为此,大夫人还赏了各院儿丫鬟婆子半吊钱,并说若是三公子考上秀才,府中上下皆赏一吊钱。
为着这赏,无论是丫鬟婆子,还是随从护院,皆祈祷三公子考上秀才。
林岁安领了赏钱,同春鸢一起回了绣房。
今儿她不当值,绣房人多,影儿和梅香也都很能当事了,老夫人的四季衣裳做起来可比以前快了许多,现在正是闲暇的时候。
“安儿姐姐。”小五迎了上来。
“安儿姐姐,后角门儿有人找您,好似是您家里来人了。”
小五现在是个十分爱笑的姑娘,且笑起来露出小虎牙,瞧着十分可爱。因记着林岁安的恩情,同林岁安说话,都是您啊您的。
“你怎么知道?可是后角门儿来人说了?”林岁安忙问。
“今儿发赏钱,阖府都有。以前与我同在后角门儿的小梨叫我把她的一同领了,先放在我这儿。我领了去给她说一声儿,好叫她知道。正好撞见有人找您,便顺道带话给您。”小五利落地回了。
她的家人,来找她......
想到再隔两日便是自己十二岁的生辰,林岁安心中一喜,定是阿爹和舅舅来了。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林岁安点点头,拔腿便往后角门儿去。
果然,真是林定山和张成业来了。
“阿爹,舅舅。”林岁安迎了出去。
“阿爹,舅舅,你们怎么来了?可是到京都来跑生意?赵伯伯来了没?”
“来了,都来了。”林定山脸上都笑出了褶子。
“你阿爹催着我们早些出发,说还能赶上你十二岁生辰,不然我们得月底才到京都。”舅舅张成业瞧着出落成少女模样的林岁安,伸出去要摸她头的手,又收了回来。
大后天便是林岁安十二岁的生辰。
像林岁安这样的农家女,家中比较重视的生辰也就金钗之年和及笄这两回。
十二岁生辰那日,阿娘将女儿的头发挽起,将头上的双髻改为单髻,再插上金钗。预示着她不再是孩童,而是步入少年。
若是没有金钗的,银钗、木钗都成。
“正好这月无事,我的假还留着。后日我便告了假,大后日一早出府去干爹干娘家,也好好歇两日。”
林岁安笑盈盈的,仔细看了看林定山和张成业两人。一年多没见,阿爹瞧着健谈了许多,舅舅也成熟稳重了不少。
因是银钱养人,两人已经不是小时候记忆中的干瘦模样。穿着细棉布绣花的袍子,身上都没了底层庄稼汉的土样。
“许久不见,阿爹和舅舅瞧着变化也挺大,不像是庄稼汉,倒像是土地主了。”想到此,林岁安便说了出来,说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的么?”张成业挺了挺胸膛,又学着文人将一只手背在身后,迈着八字步走了两步。
“真的真的,舅舅像有钱人家的老爷。”林岁安使劲点头,好让自己看起来真诚些。
“哈哈哈!”逗得张成业大笑不止。
“只是不知道舅舅和阿爹学认字学得怎样?地主老爷可不是有钱有地就成,还得读书识字,不然怎么雇佣佃户长工?”
林岁安一番话叫张成业的笑戛然而止,林定山似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脸上的笑也收敛了起来。
“哈哈~”这会轮到林岁安笑了。
......
“我们这回一来便碰到了你干爹,他现在都是官老爷了,还拉着我们死活不让走,这次就住在你干爹干娘家。行囊都放下了,才来看你。”
几人说笑了一阵儿,两人知道林岁安不好在外多待,便说了这回来住在何处。叮嘱她别忘了告假,到时候雇了马车来接她。
林岁安回松鹤堂,便找春杏儿告了假。
临到生辰那日,林岁安早早的出了府。
林定山已经赶着马车在后角门儿等着。
“安儿,这儿。”
林定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