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暗河水汽扑面而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一股难以言喻的陈旧土腥味。
张起灵打出的强光信号灯如同黑暗中的灯塔，指引着上方队员陆续绳降而下。
解小花落地时动作利落，立刻端起微冲警戒四周。
龙一和几名“雷火”
队员紧随其后，迅占据有利位置，枪口指向暗河上下游和两侧冰岩的阴影。
“就是这里！”
张起灵指着冰岩上那半个模糊的脚印和旁边几滴冻结的暗沉污渍，手电光聚焦其上，“脚印形状，吻合。
污渍……有微弱能量残留，与周存体内力量同源。”
解小花凑近，仔细观察那污渍。
在强光下，冻结的血迹边缘确实泛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灰青色光晕，若不细看极易忽略。
“是周存的血！
他受伤了，但还活着！”
解小花的声音带着激动和凝重。
血迹凝固的时间不会太长，说明周存不久前刚经过这里！
“上游！”
张起灵没有任何犹豫，目光投向暗河奔涌的上游方向。
那里是更加深邃的黑暗，只有水流的轰鸣声在狭窄的通道内回荡。
“保持搜索队形！
注意脚下和水面！”
解小花立刻下令。
小队成员立刻组成标准的行进队形。
两名队员手持强光探灯在前开路，灯光刺破黑暗，照亮嶙峋的冰岩和湍急的黑色水流。
解小花和张起灵居中策应，龙一带着两名队员断后。
所有人的神经都绷紧了。
河道蜿蜒曲折，两侧冰壁高耸，巨大的冰挂如同怪兽的獠牙垂落。
空气冰冷刺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白雾。
脚下的冰岩湿滑异常，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凌。
探照灯的光柱在黑暗中晃动，只能照亮有限的范围，更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前行了大约数百米，河道变得愈狭窄。
水流更加湍急，撞击在突出的冰岩上，溅起冰冷的水花。
探照灯光扫过右侧一处向内凹陷的冰壁时，解小花猛地抬手：“停！”
光柱定格在冰壁下方。
那里，一块半浸在水中的黑色岩石上，赫然残留着几道明显的刮擦痕迹！
痕迹很新，边缘锐利，像是金属物品猛烈撞击留下的！
“像是……维生舱的边角撞击痕！”
一名队员经验丰富，立刻判断道。
张起灵快步上前，蹲下身仔细查看。
刮痕很深，边缘还残留着细微的合金碎屑。
他伸手在冰冷的岩石上摸索，指尖触碰到岩石缝隙中一点极其微小的、闪烁着银白色金属光泽的东西。
他小心地将其抠出——是一小片指甲盖大小、边缘扭曲的合金碎片。
材质……正是周存那个特制维生舱的外壳！
“他在这里遇到了阻碍！
维生舱受损了！”
解小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周存本就重伤垂危，维生舱再受损……
“血迹！”
龙一的声音从队伍后方传来。
他指着不远处一块凸出水面的岩石，上面有几滴刚刚凝固不久的暗红色血迹！
血迹旁边，还有半个湿漉漉的……脚印！
这次更清晰，正是那种特制玉底靴印！
痕迹指向河道前方一个更加狭窄、几乎被巨大冰挂完全遮蔽的岔口！
湍急的河水大部分涌向那里，出更大的轰鸣。
“追！”
张起灵眼神一厉，立刻起身。
小队快移动到岔口。
巨大的冰挂如同门帘般垂落，几乎封死了入口，只留下底部一个勉强容人弯腰通过的水道入口，河水正汹涌地灌入其中。
刺骨的寒气从洞口内喷涌而出，比外面更甚。
“这鬼地方！”
龙一骂了一句。
这里地形太险恶了。
“我先探路。”
张起灵没有任何犹豫，将手电咬在嘴里，反手拔出黑金古刀，矮身就准备钻入冰冷刺骨的水道。
“等等！”
解小花一把拉住他，将一根高强度荧光棒折断，扔进洞口。
绿色的荧光随着水流打着旋消失在黑暗深处，勉强照亮了一小段路径——里面是一条倾斜向上的、狭窄的冰洞，洞壁光滑如镜，水流湍急。
“里面空间狭窄，水流急，小心！”
解小花快将一根安全绳系在张起灵腰间，“保持信号！
有情况立刻拉绳！”
张起灵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顶着刺骨的冰水和寒气，矮身钻入了狭窄的冰洞入口。
洞内比外面更加阴冷逼仄。
水流冰冷刺骨，冲击力很大。
洞壁光滑异常，覆盖着厚厚的冰层，根本无处借力。
张起灵只能依靠腰间的安全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