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二人秘密送出京师,一路护送至相对安全的区域。
后来,为了嫁祸夏明澄,彻底搅乱局势……也是魏若白出手了。
当杨国公遇刺身亡,所有证据都隐隐指向夏明澄时,她震惊于计策的成功,也曾带着一丝埋怨对魏若白说:“此计……未免太过酷烈了些。”
魏若白只是沉默片刻,低声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国公之死,可激怒军侯系全力对抗夏明澄。于娘娘大业,利大于弊。”
她最终默认了。
为了权力,为了儿子,她选择了接受这份染血的“帮助”。
如今……
看着手中这封在谣言最盛、她最孤立无援之时送来的密信。
这个被她曾视为工具、视为仰慕者的男人,在她众叛亲离、名声扫地、焦头烂额之际,依然在暗处殚精竭虑地为她谋划,为她寻找破局之策!
他不在乎自己的名声被污蔑为“奸夫”,他想的,依然是如何帮她稳住西南,如何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
这份不计代价、不问回报的守护,让吴砚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和……一丝迟来的、混杂着愧疚的复杂情愫。
她第一次真正意识到,魏若白对她的感情,或许比她想象的要深沉得多,也纯粹得多。
让她竟感到了一丝久违的暖意和难以言喻的安心。
“魏若白……”她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指尖轻轻抚过信笺上那熟悉的字迹,仿佛在触摸一个遥远而温暖的梦。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所有的迷茫、慌乱、怨恨都被一种决绝的冷静所取代。
“吴征一!”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厉。
“在!”吴征一立刻闪身入内。
“拟旨!”吴砚卿的声音斩钉截铁。
当西夏朝廷天使带着两道截然不同的圣旨抵达西南汉川军驻地帅府时,秦崇山正躲在帅府深处,抱着酒坛趟在地上。
听到自己被“荣升”为西南副督帅、即刻进京“休养参赞”的消息时,他先是狂喜,以为自己终于脱离了这该死的西南前线,可以到安全的平阳享福了!
但紧接着,看到天使那毫无温度的眼神和随行禁军冷漠的姿态,他瞬间明白了。
这哪里是升官?分明是明升暗降,是把他当作人质押去平阳,好控制他那在汉川军当大将的儿子秦昌!
“不……我不去!我病了!我病得很重!不能长途跋涉!”秦崇山脸色惨白,试图耍赖。
“秦副督帅,”天使皮笑肉不笑,“太后体恤您劳苦功高,特意安排了最好的御医在行营等候。
平阳气候温和,最是适合休养。
您若执意抗旨,这病……恐怕就坐实了,汉川军上下,怕是要担个‘挟持主帅、图谋不轨’的罪名啊。”
话语中的威胁,冰冷刺骨。
秦崇山看着天使身后那些按着刀柄的禁军,再看看圣旨上那鲜红的宝玺,浑身力气仿佛被抽空,像一滩烂泥般瘫坐在椅子上。
完了,他的好日子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