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促……”她将风衣披在他肩头。
严星楚反手握住她手腕:“夫人可知,昨夜已经有东牟人迫不及待东去四方馆?既然如此,我们就亲自把他们的佛送过去。”
洛青依抽回手,将袖口整理妥当:“所以夫君把图安这尊佛像立在洛东关了?”
话音未落,史平急匆匆跑来:“大帅,马车备好了!只是……”
他瞥了眼主母,压低声音,“棚区那些人天不亮就聚在庙门口,乌压压跪了满地。”
严星楚嗤笑:“走,去会会这些信徒。”
马车缓缓进入穿过棚区,洛青依忽然撩开车帘。
只见道路两侧跪着数百东牟百姓,个个手持香烛。
“阿弥陀佛。”图安突然在车内低诵佛号。
严星楚皱眉:“大师此刻倒像真佛了。”
“施主着相了。”图安灰扑扑的袈裟微动,“佛在心头坐,何来真假。”
严星楚轻笑,不在言语。
不多久,马车已至新建的佛寺前。
说是寺庙,不过几间瓦房并个院落,但此刻院内外跪着的东牟百姓少说也有千人。
严星楚刚掀开车帘,人群中“图安大师”呼喊声四起彼伏。
“请大师题匾。”走到庙门口的严星楚侧身让出道路,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支毛笔。
图安望着寺门上空白的匾额,又看院中百姓眼巴巴的期盼,突然轻叹:“施主好算计。”
他接过笔时,严星楚看见他差点把笔折断。
“洛东寺。”
三字落成刹那,东牟人群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严星楚突然朗声道:“从今往后,凡我鹰扬军治下东牟百姓,皆可入洛东寺听经!”
他话音未落,史平已带着工匠抬着红木匾额挤进人群。
“现在刻字!”严星楚大喝一声,“今日日落前,我要看到‘洛东寺'三个金漆大字挂上去!”
图安转身欲走,却见洛青依笑吟吟上前:“大师且慢,这十车粮米是我夫君捐给寺庙香火钱,烦请大师亲自验看。”
人群突然寂静。
严星楚分明看见图安握着佛珠的手停顿了下来。
“大师请。”严星楚做了个“请”的手势,却在图安迈步时突然凑近,“听说大师能让恰克铁骑退兵三十里?不知可能让东牟军也退一退?”
图安脚步骤停,袈裟下摆扫过门前石阶。
话音未落,史平突然策马狂奔而来:“大帅!田将军急报!还有……还有太后使者在衙署等着!”
严星楚脸色一变。
他转身对洛青依道:“夫人陪大师安顿。”
说罢翻身上马。
洛东关衙署内,吴砚卿的贴身太监正捧着懿旨来回踱步。
见严星楚大步流星进来,一名中年太监忙迎上去:“严大帅,太后娘娘有旨……”
“公公稍候。”严星楚拿起案上田进送来的写信。
上面写着:虎口关已下!是否要趁势夺了平阜城?
严星楚盯着沙盘上平阜城的位置,沉默了片刻。
然后转身看向太监:“公公方才说,太后有何旨意?”
太监被他的气势震住,结结巴巴道:“太……太后娘娘说,希望把东牟皇子皇女送到行宫去。”
严星楚突然抓起茶杯掷在地上:“回去告诉太后,人是我鹰扬军抓的,她如果要要,就亲自来!”
老太监吓得扑通跪地:“大帅息怒!太后还说……还说若大帅同意,他可以把平阜交给大鹰扬军负责……”
“够了!”严星楚抽出佩剑,剑尖抵在老太监咽喉,“回去告诉太后,她若再插手我鹰扬军之事,休怪我严某不念旧情!”
老太监连滚带爬逃出衙署,严星楚却盯着沙盘出神。
不多久,洛青依从洛东寺回来,见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上前询问发生了事。
“夫君,田将军信上到底说了什么?”她把新沏的茶放在案上。
严星楚突然将她抱起,惹得亲卫们纷纷低头:“他说已经占领了虎口关。”
洛青依捶他胸口:“都什么时候了还闹!这是好事啊,就这些……”
“田进还问我要不要夺平阜城。”严星楚把她放在虎皮椅上,自己则倚着案几,“你说夺是不夺?”
洛青依沉吟片刻:“若夺了,以后和寒影军的关系就不好相处了。”
严星楚大笑,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知我者,夫人也!”
他转身对史平道:“传令田进,就驻扎虎口关!没有我的命令,谁敢越雷池一步,提头来见!”
史平领命而去,洛青依道:“夫君真要放任平阜城?”
“放任?”严星楚突然冷笑,“我是要钓大鱼!”
他指着沙盘道,“吴砚卿不是想要东牟的皇子皇女吗?我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打算!”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史平快速回来:“大帅!黑云关急报!”
严星楚豁然起身:“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