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乱,然后我再见机行事——但是说着说着想起自己的确是三十好几了既没事业也没家庭,来往着的女人又完全不在一个层次,未来无望,简直是悲从胸中来愤向肠里生,寻思要么就做戏做全套,趁这个气氛哭一鼻子好了,据我所知这一套对男女都挺管用的——刘备出山的时候都四十好几了,该哭人家也是泪涕涟涟绝无二话,我有什么了不起对不对,干嘛非搞一个钢铁猛男的人设给自己背着,没啥卵用还挺累——所以我真的是眼泪掉下来,本来是在老侯办公桌对面直挺挺站着的,准备负荆请罪,这时候也不客气了,过去坐在他对面拿过桌上的纸抽,咳嗽了一声开始掉眼泪,没完没了的,又把老侯惊到了...
不得不说,你挤俩滴尿从眼睛流出来那比嘴巴上说一下午威力都大,老侯后面还是原谅了我,愿意继续让我做点事情,但是这一回没那么容易了——前面我在他这里做事情都是他出资我打工,纯纯的空手套白狼,我赚钱少那是我能力不够,现在他要求我带资进组,可以把黄骅港那边的码头交给我打理,也可以使用他的资源,但是钱得我自己去找——虽然唱了这么强一场戏,感动得老侯也跟着眼泪汪汪,但是他觉得我这人还是不靠谱,不能由着我胡来,得给我戴上笼头...所以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傻子,哪有那么多情分,情分也得建立在能力上别人才放心——行吧,这也差不多够了,大不了我想办法偷龙猫的镯子出来卖还不行吗?我偷她十来八串她不见得就能发现,搞个小几百万先顶着就是了...不要脸了一次,我就可以接着不要脸下去,等我发了财再把丢掉的脸面捡起来就是了——
当然,想归这么想,做我还是做不出来的,如果我要用钱,我一定是直勾勾地跟龙猫要,偷东西这种事咱还是干不出来。
之所以这么下三滥地去找老侯,是因为在北京别的人我压根也用不到,倒不是在北京别人没有力量,而是我没到那个档次——比方说叶总来往的大人物,他在北京是直接通天的,他能带着我去见那些天上的神仙吗?绝不会!其他人也一样,类似徐总康总,他们和我合作做事什么的可以,但是向我赋能做不到,他们有这种能力也不会浪费在我身上,只有老侯,孤家寡人身边没什么信得过的人,而且是的的确确可以帮我给我事做的,也就是他可以给我能量,别人绝不会、也做不到——老侯把黄骅港的业务给了我,还给我印了一沓名片,挂着他公司里副总的职位让我出去招摇撞骗——工资不给我发,组织不给我进,但是挂个名是可以的,而且这不是我求他,是他去给自己印名片顺便给我弄了一份...
"你要是做得不顺心,要不你回山西吧,回去了我给你我单位里的职位,你就卖这些职位也可以赚钱,就不用满世界找钱找人了..."后面我在港口做事的时候资金紧缺到处跑钱,有一次老侯知道了这么和我说——
"我再找找看,实在不行再说。"
我当然不愿意,他这就是让我回去当白手套卖他单位的萝卜坑,那时候一个坑三十万,卖了他得拿二十,我拿十个,还得天天跟人交际应酬,一副老鸨子相,如果非做不可,我宁愿在北京当老鸨子,起码还没人笑话我——咱们干下流事的时候最好是离家远点,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