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山和秦文正分配到了一个老师的手下,这位老师向来是严肃少言的典范,板着脸下达命令的样子也是格外的古板严厉,在督促练功的方面更是丝毫不防水,累的孙山和秦文正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狸奴晚。
“我的头发掉的比我准备考试时还快!”秦文正哭丧着脸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我家祖上从来没有年少秃头的例子啊!我可不要当最早秃头的祖先啊!”
“文正兄此言差矣,若是早早秃了头,便不会有好人家的姑娘看上你了。”孙山一本正经地劝慰道。
孙山说完,转头又对着一旁抱着胳膊打哈欠的周潋光道:“还是我最惨,文正兄做完差事回来还要准备殿试,晚上那呼噜声……”
说着,他手脚灵活地抱着头蹲下,然后迈着鸭子步窜出三五米,同秦文正表演了个“博远绕周跑”和“袖穷拳现”。
周潋光又打了一哈欠,“你们哪儿有我惨?”
他的眼泪水从眼角泛出一点光,一对黑眼圈挂在眼底格外显眼,脚步略微轻浮,重心上扬,哈欠连连。
眼睛失神,瞳孔略微溃散,一副崩溃模样。
碍着那副外人怎么看都是平平无奇的脸上,显得不伦不类的,甚至有些滑稽。
孙山和秦文正一左一右凑上来,哥俩儿好的搂住了周潋光的胳膊,秦文正嘿嘿一笑,孙山咧出了大白牙,周潋光就知道这两个家伙绝对没安好心思。
“哥,说说呗,咱们什么关系,何必藏藏掩掩的?”秦文正怂恿道。
孙山一边点头,一边把身体压在周潋光身上,“对呀对呀,我的秘密都和你说了,黄兄你可绝对不能藏私啊!”
“孙山你这小子是被秦文正带坏了吧!”周潋光支着身子,努力保持着平衡,“快!快!快放开我!我跟你们讲还不行么。”
秦文正和孙山对视一眼,两人嘿嘿尬笑,摩拳擦掌,活像是两只准备开吃的搓手苍蝇,猥琐中带着搞笑,搞笑中带着猥琐。
“等等,先让我问问,听说黄兄之前被那位大人罚着在六扇门东南西北跑了一个下午,真的假的?”黄山好奇地举手发问。
周潋光死鱼眼,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样,回答道:“真的。”
就是纪和把他抓在身边后的那个下午,一会儿差使自己去东门买秋露茶,一会儿又差使自己去买西门的红豆酥,非说只有吃这个才不会反胃,一会儿又非要去南门的正华药房抓药,一会儿又要去北门买甜水。
把周潋光折腾了一个下午,自己就站在主楼的阁楼上,笑眯眯地看着他到处跑。
周潋光虽说体力不错,但被差遣着跑了一个下午,也是累的够呛。
到了晚上,还非要听什么睡前故事,非说小时候没听够,现在要回味一下美好的童年时光。
周潋光的拳头暗自攥紧,要不是碍着纪和还是一个病号,他非得让纪和回味一下什么叫童年之爱的铁拳。
很久没被打过屁股,想上房揭瓦了是吧!
秦文正接着话问周潋光道:“那,有人说你和那位大人同榻而眠,真的吗?那位大人真的有这种小众癖好?”
周潋光青筋直跳,他恨恨地咬着口腔中的软肉,道:“才不是!假的!如果是真的,我马上把你送过去试试水分!”
这是什么鬼!他不就是被纪和拉着非得回去讲什么破劳子睡前故事么!怎么就变成同榻而眠了?
秦文正立马捂住自己的胸口,心有戚戚然,扁嘴道:“我……我才不要呢!我这副美好的身躯,定然是为我以后的娘子准备的!我可没那癖好!”
孙山立刻拆台,“可分明我们这边院子的这个消息都是你八卦出来的!”
秦文正背后一凉,恨恨地瞪了孙山这个叛徒一眼,又讨饶地看着周潋光:“别呀!大哥!君子动口不动手!等等——别打脸!”
周潋光可不像是孙山,只能追着秦文正乱跑,他一手擒拿住秦文正的脖子,仗着身高,把人拎起来,脚尖离地,吓得秦文正哇哇大叫。
“知道这个是什么吗?”周潋光举起了拳头。
秦文正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上面有水,我帮你擦擦……嘿嘿。”
他脑子一转,就岔开了话题,想让周潋光轻轻放下。
秦文正笑得殷勤,只差把屁股上的隐形尾巴摇起来。
“没错,”周潋光笑得跟恶魔一样,“确实有水,这就叫‘滴水之恩,当用拳相报’,叫你八卦!你君子六艺学肚子里去了!”
秦文正大喊冤枉,道:“哪儿有!这叫了解时政啊!我冤枉啊!黄兄,你这是什么那个词来着?”
孙山贴心地补充道:“诽谤。”
“对对对!你这是赤裸裸的诽谤!”
周潋光和两人一阵打趣,乐呵了一阵子,这才停下来。
三人这才正襟危坐地聊起了那天夜里,孙山和两人说的秘密。
“我这边倒是还好,除了博远的例子,只打听到了一个叫‘崔胜’的人,跟博远的经历很像,只是那位崔大人如今被外派去了江南,算是工部的人了,深得工部侍郎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