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进步。”
许大茂的脸一下子红了,挠了挠头:“跟你学的,量准了再动。”
这话让叶辰笑了:“这就对了,干活跟做人一样,得有准头。”
于莉在旁边听得心里热乎,悄悄拉了拉许大茂的袖子,那意思是“你看,学着点吧”
。
修完烟囱,许大茂跟着叶辰回了家。
叶辰打开放映机,指着里面的齿轮说:“你看这轴承,上次修的时候就有点松,你没注意吧?得加点黄油,再用扳手紧两圈,不然容易卡壳。”
许大茂凑过去看,果然看见轴承的缝隙里卡着点灰尘,脸又是一红——上次他修的时候图快,随便擦了擦就装回去了。
“我……我这就弄。”
他拿起扳手,学着叶辰平时的样子,一点一点地紧,动作慢却稳当。
叶辰在旁边看着,没说话,嘴角却带着笑。
他知道许大茂本性不坏,就是懒,爱耍小聪明,总觉得“差不多就行”
,可真要是肯学,未必成不了事。
“对了,前儿你说想给小宝做个木马?”
叶辰突然说,“我这儿有块松木,质地软,适合雕刻,你拿去练练手,我教你怎么起线。”
许大茂愣了愣,接过那块松木,沉甸甸的,纹理清晰,是做木雕的好料子。
“我……我能行吗?”
他有点底气不足。
“咋不行?”
叶辰拿起刻刀,在木头上轻轻划了道线,“你看,先把马头的轮廓画出来,顺着木纹下刀,别用蛮力。
就像你修机器,得摸准脾气,不能硬来。”
于莉端着刚沏好的茶进来,看见这光景,眼睛一下子亮了:“大茂,还不快谢谢叶师傅!”
“谢……谢谢叶师傅。”
许大茂的声音有些颤,握着松木的手紧了紧,像是握住了什么宝贝。
那天下午,许大茂没出门,就在屋里琢磨着雕木马。
于莉坐在旁边纳鞋底,听着刻刀划过木头的沙沙声,心里踏实得很。
她看见他时不时停下来,对着叶辰画的线琢磨半天,再小心翼翼地往下刻,刻坏了就懊恼地拍下大腿,却没像往常那样扔到一边,而是拿起砂纸一点点磨掉,重新再来。
傍晚的时候,傻柱提着瓶酒过来,看见许大茂趴在桌上雕木头,惊讶地张大了嘴:“哟,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许大茂居然能干正事?”
“去你的。”
许大茂头也没抬,手里的刻刀却没停,“我这是跟叶师傅学的,不行啊?”
傻柱愣了愣,随即笑了:“行!
太行了!
等你雕好了,我给小宝刷漆,保证油光锃亮!”
他把酒瓶往桌上一放,“今儿我不挤兑你,这酒是给你鼓劲的,啥时候木马雕成了,我请你吃红烧肉。”
许大茂的脸有点红,却难得地没回嘴,只是“嗯”
了一声,刻刀下的木屑簌簌落下,在桌上堆了一小堆,像撒了层细雪。
夜里,于莉帮他揉着酸麻的肩膀,轻声说:“你看,踏实干活也不难吧?”
许大茂看着桌上初具雏形的木马,马头虽然有点歪,却能看出是匹马的样子,心里忽然有点甜。
“以前总觉得学叶辰那样太累,现在才知道,累是累点,可心里踏实。”
他叹了口气,“你说我以前咋就那么浑呢?”
“知道浑就改呗。”
于莉把被子往他那边拉了拉,“你看院里的人,阎埠贵以前多抠,现在不也帮张大妈送东西?人嘛,谁还没犯过错,改了就好。”
她顿了顿,又加了句,“你就不能多学着点叶辰那股子实在劲儿?咱不求像他那样让人佩服,至少别让人戳脊梁骨,对吧?”
许大茂没说话,只是把她的手攥得更紧了。
窗外的雪还在下,落在窗台上,积起薄薄一层,可屋里的炉火很旺,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晃悠,暖融融的。
过了几天,许大茂的木马雕成了。
虽然马头歪歪扭扭,尾巴像根木棍,却看得出来费了不少心思——他在马肚子上刻了个小小的“宝”
字,是小宝的名字。
他把木马送给小宝时,小家伙抱着不肯撒手,咯咯的笑声在院里荡开老远。
叶辰路过时看见了,笑着说:“不错啊,下次把马头修修,准能更像样。”
许大茂的脸有点红,却挺了挺胸:“那是,我跟你学的,慢工出细活。”
于莉站在门口看着,眼里的笑像化了的雪水,甜滋滋的。
她知道,许大茂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把那句“你就不能学着点吗”
听进去了。
人这一辈子,不怕低,就怕不肯学,不肯改。
就像这歪歪扭扭的木马,只要肯下功夫打磨,总有一天能变得像样,日子也是一样。
雪停了,太阳出来了,照在院里的木马上,泛着淡淡的光。
许大茂正蹲在煤堆旁劈煤,斧头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