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交易时,我就以‘查可疑人员’的名义冲进去,”
二大爷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只要搜出木盒,就说他私藏违禁品,到时候要么交罚款,要么跟我去趟派出所——量他个外来户不敢不从。”
他得意地哼起小曲,完全没注意到窗台上的麻雀正歪头盯着他手里的红袖章,那雀儿脚边,还落着片昨晚三大爷算完账扔掉的碎纸屑,上面隐约有“刘老三”
三个字。
晨雾渐散,阳光像碎金似的洒进四合院。
三大爷揣着算盘溜出后门,他算准了刘老三交易时会经过后巷的窄口,打算在那儿“偶遇”
,装作替刘老三看货,趁机摸清楚那批陈皮的成色——若是真像传闻中那么好,他就找机会跟买主搭话,把生意抢过来。
二大妈则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院门口择菜,眼睛却瞟着后巷的方向,时不时喊一声“柱子他妈,借点酱油”
“三大爷,看见我家狗没”
,实则是在给老张通风报信。
二大爷把红袖章别在胳膊上,背着手在院里踱来踱去,故意大声咳嗽,想让全院都知道他“要管事儿”
了。
只有蹲在墙根下晒太阳的老黄狗似是看穿了这一切,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它昨晚亲眼看见刘老三把那半张地契藏进了床板下,也看见他今早把一捆普通的陈皮塞进了镶铜边的木盒——那木盒里根本没什么机密,不过是刘老三故意放出的幌子,就为了看看这院里到底有多少人惦记着他的东西。
风卷着落叶穿过四合院,三大爷的算盘声、二大妈的吆喝声、二大爷的咳嗽声混在一起,像一场乱糟糟的戏。
每个人都打着自己的算盘,每个人都以为自己藏得最深,却不知那晨雾早已把他们的心思,洇成了院墙上一道又一道歪歪扭扭的影子。
刘老三背着木盒走出屋门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知道,后巷里等着他的,是一群各怀鬼胎的“禽鸟”
,而他要做的,就是让这些贪心的雀儿们,为自己的算计付出点代价。
至于那半张地契——其实是他故意露的破绽,真正值钱的,是藏在碎瓷片里的那枚鸽血红宝石,昨晚他打碎罐子时,早已悄悄把宝石揣进了袖袋。
这场戏,才刚刚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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