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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
傻柱站起身,往自己屋走,“我不饿。”
他听见身后秦淮茹叹了口气,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三大爷在他身后嘟囔:“你看,这又心软了?”
傻柱没回头,脚步却慢了。
他想起刚搬来这院的时候,秦淮茹总端着热汤给他送过来,说“你一个人吃饭多孤单”
;想起棒梗被别的孩子欺负,他冲上去把人打哭,秦淮茹拉着他的手说“柱子,姐这辈子都记着你的好”
。
那时候的笑是真的,眼泪也是真的,咋就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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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他从床底下翻出个铁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粮票布票,还有张汇款单——是他给老家表妹寄钱的回执。
表妹前阵子来信,说要给他介绍个对象,是镇上小学的老师,人老实。
他当时说“再说吧”
,现在想想,或许真该“再说”
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画着格子。
傻柱把铁盒子锁好,往枕头底下塞了塞。
他听见对门又传来笑声,许大茂那公鸭嗓格外刺耳。
“纯洁的友谊?”
他扯了扯嘴角,把被子蒙过头顶,“纯洁个屁!”
被子里闷得慌,他又把被子掀开。
院里的槐树影还在晃,像在嘲笑他傻了这么多年。
或许三大爷说得对,有些情分,该断就得断。
他摸了摸枕头底下的铁盒子,硬硬的,像块石头,也像颗终于落了地的心。
第二天一早,傻柱去食堂打了早饭,没像往常那样往秦淮茹家送。
棒梗在门口堵他,噘着嘴要肉包子,他没理,径直回了屋。
秦淮茹隔着院墙喊他:“柱子,棒梗上学要迟到了,你给带个包子呗?”
他装作没听见,把收音机开得老大,里面正唱着“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
。
许大茂叼着烟从屋里出来,看见这光景,乐了:“哟,柱子,今儿转性了?”
傻柱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个搪瓷缸,直接泼了许大茂一身水:“嘴臭,给你洗洗。”
许大茂嗷嗷叫着跳开,秦淮茹赶紧跑出来劝:“柱子,你这是干啥呀!
大茂哥跟你开玩笑呢!”
“开玩笑?”
傻柱看着她,眼神里没了往日的热乎,“秦姐,我以前是傻,分不清好赖人。
但我不瞎,谁真心对我,谁拿我当冤大头,我现在看清楚了。”
他指了指许大茂,“以后你家的事,让他帮你办吧,我这‘傻力气’,不配。”
说完,他转身回屋,“砰”
地关上了门。
门外,秦淮茹的脸白了,许大茂的脸青了,院里的老人们都从屋里探出头来,眼神里带着点了然——这层窗户纸,总算被傻柱捅破了。
傻柱靠在门后,听见自己的心跳得厉害,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但胸口那股憋了很久的气,总算顺了。
窗外的槐树叶沙沙响,像是在给他鼓掌。
或许,有些“友谊”
,早就该被戳穿那层虚伪的壳。
与其当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不如痛痛快快地认清楚——不是所有掏心掏肺,都能换来真心相待。
这世上,最不值钱的是假装的纯良,最珍贵的,是自己的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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