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意、司徒明的剑灵印记、师父的残魂气息,全汇到了星核里,稳稳地落了地。
我拔出插在空中的归墟剑,剑身微鸣,像是饿久了的人打了嗝。
身后忽然响起一声敲击。
哒、哒、哒。
三下。
算盘声。
和二十多年来每天早上被戒尺敲醒前,一模一样的节奏。
“二十七年蛰伏,等的就是你这剑!”
是司徒明的声音,可又不像。更老,更沉,像是从时间尽头传来的回音。
我笑了。
不是苦笑,也不是冷笑,是真笑。
我握紧剑,一步踏进裂隙中央。
脚下没有底,头顶没有天,四周全是流动的光影和破碎的记忆。可我不怕。
因为我now知道了——
我不是来选命的。
我是来改命的。
裂隙深处,一道幽光缓缓亮起,像是黑夜尽头的一盏灯。我朝着那光走去,脚步踏实,呼吸平稳。
忽然,脚下一滑。
不是踩空,是地面突然变得湿滑。我低头一看,地上不知何时铺满了纸屑——是那本账本的残页,被黑雨泡烂了,糊在地面上,像一层黏腻的泥。
其中一页上,墨迹未散,写着两个字:
**你还**
我蹲下,手指碰了碰那页纸。
纸面突然吸住我的指尖,一股冷流顺着手指窜上来,直冲脑门。眼前一黑,耳边响起无数个声音,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在问同一句话:
“你真的以为,不选就是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