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如此。
赵无锋的罗盘、师父的遗言、司徒明临散前的提醒、归墟剑的指引……所有人所有物,全在这条线上等着我。
我不是被逼上路的。
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终点的人。
我收起龟甲,继续走。
风更大了,吹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玄色短打猎猎作响,账本在腰间晃荡,每走一步都撞一下胯骨,疼得我直咧嘴。可这疼让我清醒。
我不再是那个躲在柜台后装睡的掌柜。
也不是非得等到别人倒下才肯拔剑的废物。
我现在走路,是因为我想走。
因为我记得每一个替我扛过刀的人,都再没机会迈出下一步。
海风卷着咸腥味扑面而来,远处黑烟仍未消散。归墟剑悬在我肩侧,剑刃轻颤,像是随时准备出鞘。
我抬起手,摸了摸耳垂上的铜钱。
“这次,”我说,“我不赊账了。”
话音落下,脚下剑痕骤然炽亮,如同燃起一道金线,直通天际。
我迈步,踩上那道光。